“没留下手尾吧?”裴如月低头看着左右手握着的两个瓷瓶,大小相差无几,瓶身一红一绿。
绿柳挺胸拍了拍:“奴婢办事,王妃您就放心吧!”
裴如月点头,握紧手中两个瓷瓶,目光望着虚空,若有所思。
夜渐深,热闹了一整日的王府终于安静下来。原本鲜妍的红绸在冷风中轻晃,灯笼照射下,绦绦道道暗如血痕,在阒黑深夜里平白惹人恐惶。
天色由黑变明。
今日天气不好,下了点小雨,天际白蒙蒙兜满了水雾似的,气温也添了凉意。
裴如月正在妆奁前让绿莺伺候梳洗,突然听见门外丫鬟来报,说昨日新纳进王府的徐侧妃求见,这会儿就在院外侯着了……
“王妃,她倒是来得挺早。”绿莺边梳拢手中柔顺的青丝,边有些忿忿不平说道:
“我看啊她是故意的,明知今日下雨,也不等雨停,就冒着这雨丝来等着,怕不是回头就要像王爷告状,好给您个下马威?”
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裴如月抬眼,从铜镜中看见绿莺微微气鼓的小脸,忍不住反手捏了捏她手腕,笑:
“让她进来等吧,外面下着雨着凉了就不好了。”
“王妃,你别上她的当!”绿莺梳头的动作一顿,有些着急。
裴如月又瞥她一眼,忍不住回头在她圆润的脸颊上轻掐一下,惹得绿莺连忙躲开,跺跺脚:
“王妃,奴婢替您着急,您怎么一点儿也不上心?”
“上什么心?靖王的心早就不在我这儿了。”如月放下手里簪子,指腹按着发簪的尖尖,眼底划过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