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这手术刀的确是下官的。”
云峥自然知道承认之后对自己很不利,但如今的他却很是无奈,只能点了点头道,“但…但下官真的不知这刀为何会出现在她们手中。”
“为什么会在俺们手中,你会不知道么!”
听了云峥的话,王氏满眼恨意的盯着他,一副恨不能吃他血肉的样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的!”
看着王氏眼中的恨意和悲痛,若非云峥清楚知道自己昨日做了什么,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去过王家村,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因为王氏的眼中的情绪实在太逼真,若说是演戏,他真的不敢相信有人演技能够精湛到如此地步。
“大人,虽然云大人说这刀是他的,但若是有人刻意模仿而做了一把足以以假乱真的刀,也是说不定的。”
此时,一旁的县丞突然开口道,“还是请您让人前去痘局查验一番,还有王家村的证人,也要一并带来才是。”
“如此,你们几个去痘局看看,还有你们几个,去陈家村查询下情况,将能作为人证的村民都带来。”
听了县丞的话,柳知县如今也是乱了分寸,只能如此下了命令。
到现在,只能看双方的人证了,否则,云峥怕是真的危险了。
而到了此时,云峥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整件事情下来,环环相扣,十分周密,实在十分棘手。
“大人,民妇有话说。”
到了现在,庄珺是再也冷静不下去了,拨开人群走上前道,“民妇为相公喊冤,他昨日整日都和民妇在一起,是决计不可能去王家村的。”
“云夫人,本官知你救夫心切,但你的身份是不能当做人证的。”
见庄珺直接走入公堂站到云峥身边,柳知县有意偏袒,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做没注意,“你的证词,可是无效的。“
“回大人,民妇并非前来作证的,只是想要提醒下大人,王氏几人说他儿子是死于牛痘,且是昨日白日种痘当晚死亡。”
庄珺身为皇商,也拥有免跪权,上前行了个万福便一脸肃然的说道,“民妇虽是一届女流,但当初凉城天花瘟疫爆发之时也身处其中,据民妇所知,牛痘即便有些并发症,至少也需三五日之后才会出现症状,严重者可能会死亡。但如这般当日猝死的情况,还真是从未有过。”
种牛痘有很多并发症,发作最快的便是脓毒血症,但这个发作最快也要三日的积累,当日就死,实在太过不合理了。
“不错,大人,下官要求仵作验尸!”
云峥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温柔的看了庄珺一眼,便上前说道,“死者究竟是否死于牛痘,死亡多久,这些都尚未明确,只有验尸之后才能下定论。”
“却是如此,看本官一时间都忘了,来人,传仵作。”
柳知县一听,立时眸光大亮,心中对庄珺的机智是一阵叹服,便赶忙传召了仵作上来。
“不能验尸,不可以验尸!”
岂料,原本还算冷静的王家人突然就激动起来,朝着门外跑去,趴在棺材上哭嚎道,“这棺材都已经封死了,他都死了,你们怎么还可以如此作践他!”
“云峥,你怎的如此歹毒,害死了俺儿子,现在他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王氏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云峥,一遍死死压着棺材,就是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