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洲贡院的号舍设在明远楼的东部和西部,门卫带几人过去的是西部的号舍。
“这里便是相公们的考试所在了。”
到了地方,那门卫立时笑着介绍道,“这门额上粉牌写的便是字号,排号以《千字文》中的文序来定,但‘天’‘玄’‘帝’‘皇’这类圣人名讳,数目及‘荒’、‘吊’等这类凶煞字也不用,几位先生可以进去看看。”
众人抬眼看去,这号舍以砖头砌成,高约一米八,深约一米二,宽约一米,外墙两米多,门额上果然悬挂着粉牌,书写着字号。
众人只在外面稍稍驻足,便走进号舍里去。
号舍很小,第一眼看到的是左右两壁上约离地一二尺的转托槽,有上下两道,旁边还放着两个两块长约四尺的木板。
“这个想必就是号板了。”
看见那板子,李文华一脸无奈的说道,“白天考试时,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位置错开,便能搭出一副简易的桌凳来;到了晚上,则将上层的板拆下,与下层平拼在一起,一张简易的床铺就成了。”
而那边,李文秀已经亲自动手,将号板给整齐的安放好了,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这下是更加的小了。
“我的天哪,如此简陋还这般窄小,难怪外面的人都说着是‘鸽子笼’呢。”
其中一个考生在看到这样的考试环境之后也是立时苦了脸,“睡这种木板,幸好咱们院试只待一天就出来了,要是像乡试那般连续待上三天,这骨头非得散架…”
那考生话说了一半突然就顿住了,原本还有些庆幸的语气也在瞬间就消失无踪,其它考生也齐齐想到了关键,全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他们既然选择了科举,那日后定是要不断应试的,这院试都来了,乡试还会远么?!
他们这些人,除了云峥外全是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看看这号舍,只觉得浑身骨头都疼起来了。
“啊!嘭…”
就在众人正为自己将来科举之路即将面对的各种心酸遭遇进行默哀之时,忽然听得一道巨响传来,却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中年人突然发疯了似的哀嚎一声,直接一头撞在了号板上!
“……”
见着情况,众人都是蒙了,这好好的来看贡院,怎么突然就寻死了!
“快快快,还有呼吸,帮忙把人扶出去。”
云峥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摸他脖子试了试呼气,就赶紧招呼众人一起帮忙送到附近的医馆去。
大夫给看了看,因为是撞在木板上,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倒是没伤及性命,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可怎么办?”
看着昏死过去的人,众人都是一阵面面相觑,总不能将人放在这里就不管了吧,如今真是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原本想着好心带个人,没想到惹出这么个麻烦事儿来。
“此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儿了。”见到这情况个,云峥也是自责起来。
他知道,以李文秀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会随便与人结交的,之所以会帮助这中年人,完全是因为他。
“嵘止你也是一片好心,我原本也觉得是顺路带他一程也无大碍,会出这样的事情,谁也想不到。”
李文华却只是不在意的摆摆手,“只是不知这人何时能醒来,原本还打算带你去一处好地方长长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