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薛二太太多日愁苦十分虚弱,被她使劲一拽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扶薛二太太。
碧衣见自己得罪了薛二太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慌乱间,看见薛二老爷的身影从廊下往这边过来,顿时委屈道:“太太,奴婢尽心服侍太太,不知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打奴婢……”
薛二太太被摔的七荤八素,发髻都散了半边。
她惊怒交加,长长的指甲几乎戳到碧衣脸上,说道:“你个下贱胚子!早就存了心思要爬那混账的床,今日我就成全了你,先划花了你的脸,在绞了你的头发,再送到那个混账面前去,看你是否还能猖狂!”
薛二老爷正走到门口,听薛二太太一口一个混账,一口一个下贱坯子,脸色铁青的吓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里,一脚蹬在薛二太太心口,定睛看见她此时狼狈模样,更是心生厌恶,狠声道:“恶妇,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你现在与母夜叉有什么两样!”
薛二太太被他一脚窝在心口,疼的脸色煞白。
又听他恶言恶语,先是震惊,紧接着火冒三丈。
如同一只炮仗般起身扑到薛二老爷的身上,胡撕乱扯一阵,骂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薛二老爷脖子上被她挠了好几条血凛子,同样是暴跳如雷,大声道:“恶妇!母夜叉!”
边上的下人已经彻底懵了!
好歹是伯府,下人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夫妻俩居然能动手厮打起来,简直是骇然听闻,闻所未闻!
还是郑妈妈顾着薛二太太,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拉扯,企图将两人分开。
薛二太太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本就弱,又是女子,哪里能挣的过薛二老爷,被他一把推在地上,额头撞在桌角,登时流出血来。
郑妈妈吓得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扶。
薛二老爷摸了一把自己脖子上刺痛之处,指着薛二太太道:“简直不可理喻!”
说罢,看也不看薛二太太,转身便走。
一旁的碧衣见状立刻抓住薛二老爷的腿,委屈道:“老爷,您救救奴婢,您这么走了,奴婢必定性命不保!”
薛二老爷正在盛怒之间,对薛二太太厌恶至极,看见碧衣卑微柔弱的模样,顿起怜弱之心,道:“你今日就开脸,抬了姨娘!我看这恶妇能如何!”
薛二太太头晕目眩,听了这话,胸口一痛,顿时一口血涌上喉咙,厥了过去。
这日,媒人杨氏登门到宣永候府商量云千亦跟薛至的婚期。
她与二夫人相熟,便也不瞒她,长叹一声将薛二老爷将薛二太太气的吐血的事说了一遍。
二夫人惊愕道:“他们夫妻竟动手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这夫妻俩到底发生了什么,竟闹得这般严重,我看,八成跟薛家公子断腿的事脱不开关系。”
杨氏与薛家本是姻亲,走动的多,自然了解的十分细致。
二夫人皱眉道:“好好的儿子成了瘸子,他们夫妻难免心焦,脾气急躁也是情有可原。夫妻俩没有隔夜的仇,薛二太太这一病,这二人定然也就顺势和解了。”
杨氏看着她,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声,说道:“我昨日去看了她,怕是要不好了……”
二夫人大惊:“怎么会……就不好了?!”
“郎中来看过,说她若能摒除日夜劳思,还有希望。要是不能,再这般下去,熬不过半年。”
二夫人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叹世事无常,之前好好的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杨氏道:“你们是厚道人家,还能将女儿嫁过去,这亲事一成,兴许能给她冲一冲,没准就好了。”
“说的是。”
二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在琢磨。
薛二太太若真一病不起,那这薛家二房将来将来怎么样可难说……
“薛二太太病的这么重,我们将来好歹是亲家,既然知道了,免不了去看看,不如咱们明日一道去?”
杨氏倒也没说的,只道:“成,明日咱们一起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