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菱捂着受伤的手臂,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子,“奴婢差点被雨逐给杀了……”
云千亦看向她的伤口,大片的血迹从衣裳渗透出来,“这是雨逐下的手?”
“是,奴婢要杀她,她奋力反抗,刺伤了奴婢,还好奴婢最后还是将她给杀了……这是她的戒指……”
云千亦拿过戒指细看,认出那是雨逐的。
“这么说,你没从她口中问出,为什么蒋氏会放了她?”
“她不肯说,奴婢只好动手……”
云千亦冷冷看着她,细细分辨她的神情,也不知道相不相信她说话。
幼菱失了血,面色苍白,她自己去药匣里找了止血的药涂上又包扎好,紧接着跪在云千亦身边,说道:“请姑娘将身契还给奴婢……”
云千亦沉默半晌,说道:“身契我可以给你,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幼菱早就料到没有那么容易,问道:“姑娘有什么要求。”
“你要暂时留在府上,直到我出阁。”
幼菱皱眉:“出阁?”
“没错,我身边一个贴心人都没有,府里的丫头也都受制与云楚忱,不敢与我亲近,出嫁前,我会另外买几个丫头作为陪嫁,你帮我调教几日,等我出嫁那天,你就可以出府了。”
幼菱虽然不想答应,但她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好,奴婢知道了。”
“你下去歇着吧,让大厨房的钱婆子过来一趟。”
“姑娘找她做什么。”幼菱突然紧张起来,那日她就是让钱婆子去给雨逐送的消息,难道三姑娘是怀疑什么了?
“我找她做什么,还要跟你回报不成?”
幼菱咬唇,“是,奴婢这就去叫人。”
………………………………
赋兰院,蕊朱听说幼菱受了伤回来,赶紧找到姜氏禀告:“太太,李大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姜氏死死皱着眉头:“几个大男人,还搞不定两个小丫头?”
“听说这个幼菱在雨逐出府不久就追出去了,说不定是云三姑娘派她去杀雨逐灭口的!”
“难道她身上的伤,是李大她们弄的?她不会将此时告诉云千亦,继而捅到云府吧?”
“应该不会,幼菱回了琉璃院就没动静了。”
姜氏愈发不解了,“这对主仆到底在搞什么?!你去给老爷传个消息,让他留意一下李大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让人来告诉我一声。”
“是,太太。”
这厢钱婆子听说云千亦要找她去问话,心底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步一磨蹭的到了屋里,恭恭敬敬请了安,支吾着问道:“三姑娘叫奴婢过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云千亦正在修整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听见钱婆子说话连头也没抬,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雨逐那会隔着窗子跟你说了几句话。”
钱婆子顿时有些紧张,当下打了个哈哈,说道:“是……有那么一会,奴婢跟刘婆子走过窗下被雨逐叫住,她只是问了问外面在吵什么。”
云千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原来刘婆子也在?来人,把刘婆子叫过来,让她在外面候着,一会我再问问她。”
她虽被禁足在屋子里不能出去,但想见哪个奴婢自是不会被阻拦。
刘婆子很快就被叫过来了。
钱婆子心里有些发慌,这是要单独问话?
若自己与刘婆子说的有出入,三姑娘必定饶不了她们……
这样一来,她不如实话实说,反正她们到底也没替雨逐传话,至于自己与幼菱的事,刘婆子也不知道。
“三姑娘想问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那你就说说,雨逐与你们说了什么?”
姜氏屈起指尖轻叩了几下桌面,语气平淡无奇,似乎没什么脾气。
但钱婆子却感受到了那股“你若骗我半分,我必让你好看”的冷意。
三姑娘虽然在府里处处树敌,但她无乱如何都是主子,随时都能处置她们!
她斟酌了一下言辞,谨慎道:“当时奴婢与刘婆子去赋兰院送饭,路过雨逐被关的屋子,雨逐在屋里听见我们二人说话便叫住我们,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留婆子顺口答了。雨逐却不罢休,说许我们些银子,让我们给幼菱传个话,奴婢们哪里敢做这种事,便没答应,赶紧离开了。”
云千亦挑了挑眉,用手支着腮没有说话。
屋子里突然静下来,钱婆子顿时有些不安。
“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刘婆子也在场,奴婢怎么敢骗您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