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亭摇头。
云楚忱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嘀咕道:“这位跟平遥公主还真是亲兄妹,一个比一个神经兮兮。”
晋亭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怎么出宫了?”
“胡明今夜就能到长安。”
晋亭惊喜:“我亲自带人去迎一迎他,免得出什么意外,”
云楚忱摇头,“他这人神出鬼没的,都不知道在哪,怎么迎?你不必担心他,他自保的手段多着呢,倒是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养足精神,你若是累垮了,我还能指望谁?”
晋亭闻言心里甜丝丝的,“原来你这么相信我?”
云楚忱白了他一眼,“谁让我手无缚鸡之力呢,总不能见谁给谁下毒吧?”
不到危急时刻,这东西还真不好用上。
就像方才,她能因为不想跟大皇子同行而将他迷晕或者毒倒吗?
恐怕大皇子脚步一打晃,她就要被御林军给重重包围了。
晋亭说道:“的确,你这手段,只适合玩阴的,跟你这副沉稳冷静的性子,倒是绝配……”
云楚忱怒视他,伸出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晋亭皮糙肉厚,根本不痛,还很配合指了指上臂内侧的肉,说:“这里嫩些,你往这掐。”
云楚忱哼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银针,出其不意往晋亭手臂上一扎。
一股酸麻从手肘直窜到指尖。
晋亭哎呀一声直起身子,连声道:“姑奶奶,我错了,求您放小的一马。”
云楚忱瞥着他:“装什么蒜,自己拔下来就是了!”
晋亭笑嘻嘻的用另一只手拔下银针,拿汗巾一卷揣进怀里,“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云楚忱哭笑不得,“胡说什么,谁跟你定情了。”
晋亭脸上的黑眼圈都要兴奋的发光了,“圣旨上让咱们择日完婚,等郡主醒过来,我就让爹娘找媒人上门,商量婚期。”
云楚忱脸颊微烫,侧过身轻轻点了点头。
晋亭整个人都要飘了,围着云楚忱转了好几圈,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从哪里开头。
云楚忱眼中都是笑意:“你早些回去吧,我等胡明的消息,有事就让人告诉你。”
“嗯,有事要及时知会我!”
显然晋亭对大皇子几次缠上云楚忱的事情十分介意。
云楚忱知道他担心自己,十分真诚的应了。
送走晋亭,丫头们才都围上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云楚忱大略解释了几句,然后问照影,“照影,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奴婢不过受些皮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云楚忱摇头:“虽是皮肉伤,也有几处伤口深的很,还是小心养一养,祛疤的药膏也都用上。”
照影连声答应,说:“姑娘放心,她们都不让我做事,将看守庸九的事情交给了奴婢,奴婢只要好好盯着她就行。”
她不提,云楚忱都忘了庸九这回事了,实在是这段时间太过忙乱。
“她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她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也做不了什么,将屋子里的几册书翻了几遍,吃了睡,睡了吃,倒是悠闲自在的很呢。”
“还真是没有半点阶下囚的觉悟。”
蘅兰不忿道:“她也知道离开云府就会没命,将咱们府上当成避难之处了,实在不行,姑娘想个法子折磨折磨她,也得让她有点俘虏该有的样子不是!”
云楚忱一边查看照影身上的刀伤,一边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再亲自会会她。”
蘅兰拍拍小胸脯,“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让她吃点苦头,先饿她三天再说!”
云楚忱不置可否,春芜拉住蘅兰的手,说:“你这胸脯本来就是一片平地,再拍就要陷下去了!”
蘅兰不以为然,“不过是两坨累赘,要它作甚,这样挺好,穿衣裳都显得比旁人瘦三分!”
众人无语……
云楚忱对照影说道:“这两处较深的伤口,疤痕怕是不好消掉。”
说到祛疤,她突然想起魏子修之前用的温玉散,“等胡老头来了,你们提醒我,问问他知不知道温玉散的事。”
丫头们答应了。
花露进来禀告道:“姑娘,侯爷听说您回府了,让您去前院书房一趟。”
云楚忱应了一声,起身回房间换了一身家常穿的衣裳,才往前院去。
春芜道:“老夫人知道您回来,也只问了一声有什么事,倒是侯爷,肯定是心中惦记着郡主,才让您过去回话。”
云楚忱点点头,“父亲这些日子,都在前院书房住的?”
“是啊,自从那天出了那事之后,侯爷就没来过后院,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丢脸……”
云楚忱忍不住想笑,强自憋住,说道:“此事不要再提。”
“嗯,奴婢明白,姚嬷嬷早就吩咐过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到了前院书房,云楚忱一眼就看见双喜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外,一见云楚忱,他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了一般,差点哭了!
“姑娘!您帮帮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