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是谁跟云楚忱透露了本宫的打算了没有?”
她想将魏轻轻塞给晋亭,为此特意提前赶回长安,结果事情走漏了消息,棒打鸳鸯不成,反而促成了晋亭和云楚忱的亲事,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拢烟见平遥公主阴沉的神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过再一想,公主早晚会问,便咬牙说了。
“奴婢已经查清楚了。那日公主在魏府跟魏老夫人和英国公夫人提起魏晋两府的亲事之后,英国公夫人应该是与魏大姑娘说起了,魏大姑娘不愿意,哭起来了,丫头们都看见她眼睛红肿,不过没一会,她就神色如常的去设宴的院子了,还与三夫人梁氏说了几句话。”
平遥公主闻言,冷笑一声,“这么说,是魏轻轻自己的主意,自作主张跟梁氏透露的了?”
“八成是这样。”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耍这种小聪明!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魏大姑娘是一心想往大殿下身边凑。”
“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就是想给我皇兄做侧妃么……”平遥公主眸色变得狠戾,“这件事我虽然不能成全,不过,我倒是可以试着给她找个好人家!”
拢烟看着平遥公主的神情,就知道她要给魏轻轻好看了,“公主要怎么做?”
“她不是一心想给人做妾么,本宫成全她便是了!”
拢烟心道,给大皇子做妾和给别人做妾,怎么会一样呢?但她不敢插言。
平遥公主想了想,说:“去,让人将魏轻轻给本宫叫过来!本宫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告诉她?”拢烟愣住:“公主若是告诉了她,她有心防备怎么办?”
“防备?她尽管防备,”平遥公主撇嘴笑道:“本宫就是要她求告无门,受尽煎熬,最后无力挣扎只能妥协……这个过程,一定非常有趣!”
如果魏轻轻硬要敢违背她的意思,她会让这只不听话的臭老鼠死的很难看!
拢烟闻言,躬身退下,亲自去找魏轻轻。
…………………………
云府,老夫人仔细问过了衡阳郡主的事,看着长子说道:“皇上会不会因为此事,将你的差事调动调动?”
她问的如此露骨明确,云泓远哪里会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救驾功劳甚大,想为侯府谋点好处。
不过,他也习惯了自己的母亲凡是都要先考虑侯府的利益,“母亲,此事皇上心中自有定论,不管如何,还是等衡阳化险为夷了再说吧。”
云老夫人倒也不执着此事,又问起二儿子来,“你弟弟整日在道观混日子,你这个做大哥的也不管管!明年春试之后,朝中必定又有一批人事调动,他若是能求得个好差事,也能帮你分担分担不是?”
云泓远苦着一张脸,他自己何尝不是在混日子?又哪里来的门路管老二?
“母亲,二弟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整日魂游天外的,就算领了差事咱们也是整日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你们三兄弟,就属川儿最是聪慧,如果他在家,我何苦这般发愁……”
云璧川是云老夫人年近四十生下的孩子,年纪比云泓远小上许多,家中都十分宠爱他,以至于将他的性子养的十分跳脱,满脑子奇怪主意,自从认定了要去从军,就整日想着离家出走,终于还是没看住,让他给跑了。
云老夫人想起三儿子就忍不住流泪,云泓远赶紧劝道:“母亲,三弟他一向机灵,在外面不会吃亏的,他既然说要去从军,谁又能拦得住?也许哪天三弟回来之后,就光宗耀祖了呢!”
云老夫人还能怎么办,也只能这么想,但她嘴上也是不承认的,“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走了,几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哪里将咱们放在心上了?还指望他光宗耀祖?他若是在家,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
云泓远心里惦记这衡阳郡主,也没多少心情安慰老夫人,况且这个疙瘩只要三弟不回家就无法解开,于是他劝了几句也就没声了。
云老夫人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惦记自己媳妇呢,“哼”了一声道:“你回去歇息吧。”
云泓远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南华堂。
云老夫人气的很,却没理由发火,总不能说她见不得儿子念着媳妇吧!
云泓远出了南华堂,不知不觉走到濯香院,走到门口想到衡阳/根本不在这里,又命在旦夕,心绪低落间便转身离开,想去前院书房,身后却传来云千亦的一声“阿爹”。
云泓远回头看去,就见云千亦一身素淡站在远处,眉目间是化不开的伤心。
“亦儿?”
“阿爹,亦儿想念阿爹了,可以跟阿爹说说话么……”
自从上次连姨娘做的事情暴露之后,云泓远就没有见过她们母女,云千亦此时满脸期盼,让云泓远不忍拒绝。
事情是连氏做的,几个孩子是无辜的。
他叹息一声,朝云千亦走过去。
云千亦嘴唇紧紧抿住,父亲,你可不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