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宣永候府风澜院。
“定了一门好亲”的云楚忱正面色沉凝的听着潋月打听来的消息。
“姑娘,奴婢是仔细打听过的,前前后后跟魏五姑娘说的半丝不差,这魏家隐藏的这样深,也太可怕了!”她还记得上次在魏家时,果儿提起魏老夫人时的反应,当时便觉得可疑,眼下可算是对上了!
云楚忱被气的心跳加速,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也压不住内心的怒意。
“好个魏子修,好个魏轻轻!真真将我骗的好苦!这魏家,个个都是好样的!把满长安的人都骗的团团转!”
英国公府,上慈下孝,举家和睦。魏子修年少有为侧帽风流,是满长安的姑娘都想嫁的好夫郎。
可谁能想到……
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按照魏妥妥的说法,她和母亲梁氏一直深陷泥淖之中无法脱身,受尽欺压威胁。她们这些嫁进来的女人,就是魏家的活金库!而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就是魏老夫人紧抓在手中的风筝线,想松就松,想紧就紧。
她就像一个吃人的恶鬼,不择手段,用尽心机,将所有人的弱点都死死抓在手上,将魏家上上下下牢牢控制住,再吸引捕杀下一个猎物。
“魏五姑娘也是命大,若不是得了失魂症被送回老家养了两年,现今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呢,说不定就真疯了!”
云楚忱听着春芜的话,无言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魏子修不是觉得我比许琳琅好拿捏么!我会让他看看……”
“姑娘要做什么?”
云楚忱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默默站定片刻,冷冷的重复了魏妥妥的话,道:“有些罪不会消失,有些事非做不可。”
屋子里一时寂静,只有云楚忱身上透出的彻骨寒意。这时,花露在外面声音异样的禀告道:“姑,姑娘……有,有人找您……”
云楚忱有些疑惑,示意蘅兰出去看看。
蘅兰片刻回转,神色有些古怪,低声在云楚忱耳边说道:“姑娘,是晋二公子,说有几句话要跟姑娘讲。”
云楚忱诧异道:“晋亭?人在哪呢?”
“翻墙进来的,小厮也没带,就在外面藏着呢……”蘅兰揉了揉仰到酸痛的脖子,想到晋二公子整个人挂在房檐上,跟个大蜘蛛一样就忍不住翻白眼。
云楚忱无语,想了想吩咐道:“你亲自去院门口守着,我跟他说几句话。”
“是,姑娘。”
蘅兰有些好奇,不知道自家姑娘与晋二公子要说什么话,之前不是还一直躲着的么?
云楚忱其实也有些尴尬,晋亭三番五次救她,她非但没好好答谢,还总是嫌他聒噪躲着他,而自己现在又要求他帮忙……
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人渣……
她一边腹诽自己一边出了屋子,晋亭便从房檐上翻了下来。
云楚忱倒吸一口气,抚住心口瞪着他,“你吓了我一跳!”
晋亭一赧,刚要说话,就被云楚忱扯进了厢房之中。“我有话要与你说!”
“啊?”
晋亭愣住,自己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她却要找自己说什么?难不成是知道了?
“今天晚上,你带我去魏府一趟。悄悄的,不能让人知道。”
晋亭心下一沉,“你要看魏子修?”
云楚忱横他一眼,“我是要看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你是魏家准媳妇儿,要看魏老夫人大大方方去看就是,为何要三更半夜让我带你翻墙进去?”晋亭有些气闷。
云楚忱见他废话这么多,气的一跺脚,“你到底答不答应!”
“哦……好。”
听他答应,云楚忱松了口气。
“那你戍时前后来找我。”
“好……”
云楚忱见他一脸受气的模样,赶紧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你总是帮我,我一直没好好谢谢你,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好生报答。”
晋亭正要问她想怎么报答,只听云楚忱又说,“抱歉,之前我没有信你的话。”
“?”晋亭又是一懵,不知道她这是从何说起。“什么话?”
云楚忱垂了垂眸,说道:“等去了魏府,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