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忱进了屋刚行了礼还没来得及开口,云老夫人就啪啪拍的桌子震天响!“你倒是给我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头怎么会有那样的传言!你又去了哪里!”
云楚忱淡定自若:“祖母?您是听谁说的?外面何来什么传言?”
云老夫人紧锁眉头:“这话是何意?”
“祖母,外面风平浪静,并没有您说的什么传言。我是回到府里才听说您让许多人去找我了。”
云老夫人更懵了,“你没事?那你这么久是去了哪里?”
云楚忱从春芜手上接过一个匣子,上面挂着宝素斋的木牌,“今日是宝素斋大师傅亲自动手做菜的日子,孙女去英国公府的路上正好看见宝素斋门前排起长队,祖母也爱吃这个,这次错过了就要等三个月,我便让蘅兰去英国公府给魏大姑娘说了一声,改日再去找她,然后就一直拿着号牌在宝素斋附近等着。”云楚忱解释了原因,然后反问道:“祖母,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是谁来传的话?”
“折腾了这么一大通,你只是去了宝素斋?那蘅兰为什么不说?”
“蘅兰明明跟连姨娘说了,但连姨娘根本不信,还将蘅兰打的奄奄一息。”云楚忱说谎眼都不眨,眼泪瞬间蓄满眼眶,红着两只眼睛说:“祖母,孙女再晚回来一会儿,蘅兰就要被打死了,难道没什么事,连姨娘还非要问出个子午卯酉来不成?”
云老夫人脸色阴鸷,话说道这份儿上,她还不有什么不明白的!
“让人把连姨娘叫过来!”
连姨娘还没来,云泓远就回来了。
进府直奔南华堂来找云老夫人,眼看云楚忱好好端端在跟前站着,他便是一怔,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你……你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云楚忱一眼:“你没事?”
云楚忱还没回答,云老夫人已经火冒三丈:“还不是你那个姨娘!”
云泓远有点懵。
“今儿个楚楚出府没多大一会,就有淮阳侯府的人来报信,说是看见咱们家楚楚让几个人给劫走了!我赶紧叫了连姨娘来问,连姨娘说报信的婆子的确是淮阳侯府的,一百个可靠!”
云老夫人气的脸上褶子都在抖动,正好看见连姨娘进来,立时大喝道:“你给我跪下!”
连姨娘也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跪倒在地:“老夫人,是妾的错,妾万万没想到报信的婆子会看错……”
“哼!”云老夫人冷笑一声:“她一个看错,就折腾整个府里鸡飞狗跳!你莫不是觉得僖妃进了宫,这淮阳侯府就能把手伸到我宣永候府来了!让你在这胡作非为搅风搅雨!”
连姨娘心头惊跳,“妾身不敢……”
“你不敢?”云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从后宅摸爬滚打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连姨娘的心思,她原本也觉得僖妃进了宫,将来没准用的上,现在看来未必是件好事,“哼,我掌管侯府多年,如今倒成了瞎子聋子,被你蒙蔽的死死的!你好大的胆子!”
平白无故竟然编出这样的瞎话,胆子还能更肥吗?
云老夫人走到连姨娘跟前差点失态,指着她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在这侯府里,只是个妾!我们宣永候府跟淮南侯府来个亲家都算不上。你今后就在府里老老实实呆着,一个妾,也好意思三天两头回娘家?”
云老夫人说的话难听的不能再难听,甚至称得上恶毒。连姨娘的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尤其云泓远还在跟前,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
她想反驳,想说僖妃是她亲侄女,将来毕竟能帮上侯府,但云楚忱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僖妃才入宫没几天,还没站稳脚跟,宫里有皇后还有无数嫔妃,岂是那么好立稳的?这个时候去给僖妃上眼药,淮南侯府就不会放过她!
而且将来僖妃就算混出个名头,首先也是要提携自己的娘家淮南侯府,她虽然是亲姑母,却是个拿不出手借不上力的妾室……
妾妾妾!
一切的源头都在这个妾上!
连姨娘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衡阳郡主,谁知衡阳郡主连看都没往她这看。
连姨娘只觉得喉间腥甜,胸腔里无数声音在嘶声尖叫!
衡阳!云楚忱!你们给我等着!
她掩住凶狠的目光,抬眼之间,神色已经变得楚楚可怜,“老夫人,乍然听说大姑娘出了那种事,妾身也是太着急了,又想着是淮南侯府来人报信,必定不会有所欺瞒,这才实诚的信了,谁知道……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侯爷!淮南侯府也是好心……”
她的声音婉转动人,百转千回,娇嗔中带着几分细弱,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
谁知云泓远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老夫人还没发话,他率先怒了:“你是说我这侯府,得看着你娘家人的脸色?领他们的好心,听他们指手画脚?帮着你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