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要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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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缈芳院。
云挽心靠在廊下,面上虽然没什么神情,但指尖拨弄着近处含苞待放的山茶,透露出心情不错,“太后娘娘说走就走了,正院那位不知该有多伤心呢!”
这话兴奋中又带着浓浓的讥讽,显然是对上次溺水盆的事情耿耿于怀。
婢女怀月一笑,附和道:“是啊,郡主仗着太后娘娘的威风,大姑娘仗着郡主的威风,这些年狐假虎威目中无人,府里人人敢怒不敢言!如今好了,姨娘本就受侯爷宠爱,这个家早晚都是姨娘的。”
云挽心目光中透露出得意,口中却说:“死丫头别乱说话,没了太后做靠山,母亲也是郡主,是正经的侯夫人,再不济也还有祖母呢,姨娘虽受宠,也不该有非分之想。”
她嘴上说着不该有非分只想,心里的非分之想早就溢的到处都是。
怀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小意逢迎道:“怎么是非分之想,当初若不是衡阳郡主横刀夺爱,咱们姨娘才是正正经经的侯夫人!”
“话虽这么说,可发生了的事,又如何能改变的了?这话,不提也罢,没得让人听去嚼舌头。”
云挽心“啪”的将一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从碧绿的枝干上揪了下来,握在手里捏圆揉扁一阵,面上露出不悦。
怀月见她变了脸色,赶紧收了声,“是是,奴婢也就在您跟前说几句,在外人面前,断不会提半个字……”
云挽心恼怒的撇撇嘴,扔了被揉烂的花骨朵,用帕子擦了手,便见云千亦从回廊尽头过来。
她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关切之色溢于言表:“三妹,你怎么来了,这几日下雨天凉,你身子弱,莫冷着了!”
云千亦捏着帕子轻咳一声,“我没事,二姐姐莫担忧。”
云挽心拉着妹妹进了屋里落座,桌上摆着各色点心,丰乐坊孙家的核仁糕,光福坊李家的酥饼,西市万福生的桂花糖……
宣永候府娇养女儿,云挽心从小爱吃甜食,即便是庶女,家中从不断了她的,何况连姨娘如此受宠,两姐妹平日里的份例比之云楚忱这个过继来的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挽心吩咐丫头拿了手炉塞到她手里捂着,又说:“你这会儿不是该睡着,怎么到我这来了?”
云千亦柔声道:“姨娘一大早就出门了,听说是回外祖家了,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