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陆先生这样和我说话,总能让我舒心不少。
只要不和他谈感情,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这次陆先生没有带我回住处,而是将车停在我家楼下。
他说:你自己上去吧,我回去了。
陆先生的举动让我很意外,他这是吃了多少舍利子,才能变成如此良善之辈?
可能是他看出我不可思议的眼神,不情愿的动了动嘴。
他说:陶颜,你不听话没关系,有大把的人等着爬我的床。
第19章 陆先生 陶颜,你在给谁打电话?
呼吸着陆先生的车尾气,我在心里由衷的祝福陆先生,没有我的日子里,也千万不要有空床期。
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骚扰我了。
回到家里,我先泡了个热水澡,舒服的躺在浴缸里不想动。
这是我回到家习惯做的事,每次从陆先生那里回来,我都恨不得给自己脱层皮。
热气蒸腾的水幕将我与世隔绝,让我心中有了片刻安宁。
手机提示音响起,打破了这一切。
陆先生就像老妈子一样给我发信息。
他说让我记得脖子上的伤,千万别沾水。
我吓得在浴室里转悠了好几圈,仔细确认陆先生是不是在我家浴室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他这个变态,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我在四周寻觅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可自由放松的心情,瞬间被提心吊胆的情绪所淹没。
整个人一阵颓靡。
就在我擦干身体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手机上还有一条消息。
已经过了两分多钟了,是陆先生发来的。
他说:你别误会,我只是猜你在洗澡而已。
我瞬间气的手脚冰凉,鼓起勇气给陆先生回了一个滚字。
或许是陆先生良心发现了,他并没有再骚扰我,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消失了。
我一阵眩晕,栽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再睁眼时已经晚上十点了,我赶忙起床为我咕咕叫的肚子觅食。
西红柿鸡蛋面是我的最爱,原因是它做起来简单,不需要我怎么接触油烟,可美中不足,我脖子上的三个血窟窿有点疼,很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打开电视机,某电视台正在做街头采访。
记者提问,大家平时都是如何称呼自己另一半的?
年纪小一点的表示,他们都习惯称呼对方亲爱的、小宝贝,小仙女、哥哥、姐姐、再不然就取一些专属昵称,比如:小肉肉、蛋先生、有的还会称呼对方爸爸
可真有意思,我想我以后会称呼六六小朋友或者
我叹了口气,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会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快速吃两口面条,强行把自己拉回现实中继续专心看节目。
年纪长一点的叔叔阿姨统一称呼另一半老头子、老太婆、老伴、先生,或者直接叫名字。
很多中年夫妻就会称呼爱人、darling、我家先生,再或者在老后面加一个姓氏,比如老高、老李、老张
起初我还乐呵呵的看着,可越是到后来,我就越觉得今晚的夜宵如同嚼蜡。
先生这个词让我有点恶心。
以前我对陆先生的称呼是哎,那时候他刚回国,我对他很有敌意。
慢慢的,我开始叫他的名字,陆铮或者小屁孩。
他也同样称呼我陶颜或者喂和你,只有在长辈面前,陆先生才会假惺惺的称呼我哥哥。
大约是两年前,陆先生突然心血来潮,他说让我给他取一个专属昵称。
有毛病吧?
我叫他变态,他打我。
我说让他自己取,他取什么,我就叫什么。
只要他愿意,让我叫他叫祖宗都行,左右自取其辱的是他。
过了一周后,陆先生突然让我称呼他先生。
我当时还很好奇,陆先生是拜了哪个山头的茅山道士,还是得到了什么秘籍真传?
我还问陆先生师承何派来着,胡黄灰柳,他总要占一样吧?不然好好的一个变态,怎么就逆袭成先生了?
当我问出口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迫于无奈,再加上我不想让我无辜的老腰继续受陆先生的迫害,我只好妥协称呼他陆先生,不然我觉得两个字的先生太过别扭。
若是换作旁人,我可能会肃然起敬,可面对陆先生,我总是有种老版聊斋的错觉。
我实在叫不出口。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还是习惯称呼陆先生的大名陆铮。
因此他还不甘心的暴躁过几回,后来看我坚持,他慢慢也就习惯了。
我有预感,陆先生的先生,和我此刻想象的先生是一个意思。
原来陆先生两年多以前,就把我当成他白月光的替身了。
他为了得到心灵上的慰籍,竟然还让我叫他情侣之间的爱称。
光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
我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见见陆先生的梦中情人,不过如果陆先生早点说,我八成还能配合他演一下。
他拿我当替身,我拿他当出厂不合格的充气娃娃,大家彼此坦诚相待,也不至于整天的拳脚相向。
瞧他把我打的,我都有心里阴影了。
再次躺回床上,我大脑一阵放空,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以前熬夜还有六六陪我,这次他出奇的安静。
我很失落
我想给六六发信息,对话框里的文字删了又删。
我不能打扰人家。
也许六六在谈恋爱,或者已经休息了也说不定。
总之,我既然说好放弃,就不要总是欲拒还迎,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手机铃声在黑夜中突兀的响起,我心中一阵酸涩。
我想让陆先生彻底消失是不可能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
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这次打电话的人竟然不是陆先生,而是多年不联系的唐敬杞。
我这才想起来,我把这个人给忘了,之前还想着不忙时回条信息的。
我很好奇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心中一阵紧张。
这家伙可千万别是结婚,让我去随礼的,他们唐家的份子钱我可随不起。
想来大家虽然不是出生在一条起跑线上,但我在同学面前一落千丈,还挺丢人的。
深呼吸三下,我按了通话键。
很快电话里传出了并不怎么熟悉的声音。
是是陶颜吗?
如今大家都是30几岁的人了,唐敬杞的声音也比上学时成熟不少。
我有些恍惚,竟然一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
那时候唐敬杞是班长,我拍戏回来他会热心的给我补课。
对,是我。我回。
我是唐敬杞。
对方的语气略有激动,搞得我分不清他的具体来意。
我知道。我说。
你知道?
听电话里的语气变得更加兴奋,我能感受到这位老同学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