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附和道:“方候爷富可敌国,应当做东!”
方炎朝着几个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夯货,走到一栋眼熟的妓馆门前,眼熟,这地方他来过,是玉盘儿所在的那家妓馆,方炎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好像换了门匾,上书三个清秀字体:“珠玉楼。”
当时方炎无心说了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盘,没想到就被玉盘儿记下了,改换成了这个名字,方炎还不知道玉盘儿已经把这里盘下了。
“就这家吧!”方炎想起玉盘儿脸微微红了红,带头走了进来,才发现这里环境重新布置过一般,地上波斯软毯铺地,香炉里焚烧清香,坐满了客人,都在喝酒聊天,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过来一个粉头,也不似其他妓馆那般油腻,岁数不大,穿着一袭青色长群,身上的首饰也不似那般浮夸,朝着方炎几人行礼,但是声音却动听礼数周到,不卑不亢,看着像是个识文段字的。
几人见这地方与其他妓馆大为不同,几人也收起了那种轻视之心,那粉头见几人一下拘谨,笑了笑吩咐酒菜,上了二楼给几人挑了个好位置,正对二楼的歌台。
那个粉头朝着几人一行礼,笑道:“今夜几位贵人有耳福了,我家姑娘会亲自登台,这位置也是她特意吩咐给几位留的。”
所谓歌台,就是这楼的当红歌姬会在上面表演,方炎他们这个位置可以说是vip中的vip了,房遗直扇了扇折扇笑道:“这家就是当时与方候爷传出一段佳话的玉盘儿姑娘所在的红楼吧?下面的位置都坐满了,上房估计也没有了,但是这么好的位置给你流下来,佳人有意啊!”
程处默没心没肺的拿了一壶酒就开始喝,笑道:“别提了,我们都还没见过,听说是国色天香,方炎要是惧内的话,我们就不客气啦!”知道程处默是玩笑话,却被方炎笑着扔过来一个胡瓜砸在脑袋上。
房遗爱岁数最小也是初次来这样的地方,红着脸捡起胡瓜吃,看着不远处几个过来的美姬,方遗憾羞红了脸,大家又去嘲讽房遗爱是初哥,粉头在旁边捂着嘴直笑:“这几位歌姬也是精挑细选的,都是落魄家的小姐,能歌善舞识文断字,我家姑娘特意安排给几位的。”
几人看了看,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气质幽兰,确实不错,唯独方炎身边空着。见程处默他们几个人疑惑,粉头看了看方炎行了个礼若有深意的说道:“姑娘交代过,其他人都有姑娘侍候,但是方候爷没有。”
方炎苦笑,这家主人倒是也知道他惧内的名号,不敢给他安排姑娘,方炎倒是无所谓,本来他来这种地方也只是喝酒听曲,不过是图个热闹的氛围,几人会意怕是方炎面子上过不去,又把话题引到别的话题上了。
过了一会,粉头上了歌台开始介绍节目,大家本以为上来的是玉盘儿姑娘,纷纷叫好,却是一个黄衣姑娘,但是一首词曲唱的也是落落大方,程处默从方炎怀里摸了两片金叶子打赏给粉头,害的方炎连忙捂紧了腰包,几人正闹腾,一个红裙女子慢慢走上了歌台,脸上蒙着一块薄薄的红纱,后面的婢女把琴放好,粉头清了清嗓子宣布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是玉盘儿姑娘吧?总算是能听上一曲了!”
“是啊!我连续来了几个晚上,但是听说玉盘儿姑娘早就不出来演曲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一曲明月几时有当真绝世无双,据说甚至有外地王爷跑到长安来,就为了玉盘儿一首歌,但是千金难买,今天咱们运气好了!”另外一个人激动地说道。
那红裙女子仅仅是先行了个礼,下面就是一片叫好声,下面女婢手里的托盘上就尽是金子,玉盘儿已经有了这样的名声,也是在方炎意料之外。
听到这些声音,方炎笑了笑,没想到他当时无心之作,抄了后世的《明月几时有》这首歌,对于玉盘儿有这样的好处,但听许敬宗说过玉盘儿已经赎身了?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呢?
方炎没猜到玉盘儿的心思,只见歌台上的玉盘儿红纱遮面,一双宛若秋水的眼眸往自己这边望了两眼,勾的程处默他们又是一阵起哄,方炎老脸一红,也学着身边坐着温柔歌姬面红耳赤的房遗爱,默默拿起了桌上的胡瓜假装胡乱吃了起来。
玉盘儿芊芊玉手抚琴,周围就安静了下来,玉盘儿的声音出来,就是那首动人心魄千金难求的明月几时有,一曲落罢,众人皆沉醉其中,过了好一会,纷纷叫好的声音把这楼顶都快要掀翻了!
玉盘儿又站起来行李,看向方炎这边,这首曲词玉盘儿唱的越发精湛,方炎站起来正要赏,就听隔壁的声音突然响起抢先了一步:“乙字房贵客赏珍珠十斗,南海夜明珠一颗!邀月盘儿姑娘上楼一叙,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