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地时候苏雪梅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医生说她走的很安详,没有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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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梅大概早就料到自己不会活太久,几年前就给自己买了块墓地,在望京西郊外,环境绿化做的不错,依山傍水,她倒是会享受。
苏烂看着苏雪梅的名字一点一点地被描黑,在她的名字旁,是一个她从没见过和听过的名字──方彭祖。
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名字还红着,一种强烈地预感告诉她,这应该是那个还在牢里,她的生父的名字。
苏雪梅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爱他,就连死后这留名的墓碑,也要和他的名字挨在一块儿。苏烂没想到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甚至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
没兴趣,也无所谓。
苏雪梅死后的第七天,易修文只身去了墓园,他站在苏雪梅的墓前许久,照片上的是苏雪梅几年前的模样,是他印象里的样子。站着抽了一根烟,走了。
助理来了消息,说夫人在办美国签证。
死丫头,真是死心眼。
苏烂决定去美国待产,并不是临时起意。她前段时间申请了那边一高校的艺术进修申请,本想着就试一试,没想到前段时间就收到了offer。
她的手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蹉跎了那么长时间,再怎么好也不会和以前一样,她决定换个方向,不能画就品画。
虽然有些可惜,但好在还是在她喜欢的领域。因为苏雪梅生病这事儿就耽搁一阵子。那边的导师对她很感兴趣,并不介意她现在是个孕妇。
苏烂明白,这事或许应该和易修文商量一下,可她还是没做好要面对他的准备。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再过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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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苏烂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天气没那么热了,这让孕妇好受不少。
乘客在陆续地登机,苏烂优先落了坐,看着窗外空旷的机场,抬头看了一眼天,天气还不错,今天她就要顺着天际,一路向西,离易修文越来越远。
手摸上圆滚滚地大肚子,产检她都有按时去做,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她开始幻想起来,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初陈可生了儿子之后,易修文抱了好几次,应该是很喜欢小孩的,还没有机会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有些累了,她闭上眼睛休息,不去多想。
身旁有人落了坐,这熟悉地味道,如橙花和雪松……
她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欲给她披上毯子的人。
他勾着嘴角笑道:“好巧。”
鬼才信他是巧合。
飞机刚起飞时有些颠簸,苏烂捧着肚子,一下一下轻微地失重在她这里被放大了很多倍。
一旁的易修文抬手覆上她放在大肚子上的手,手心的温度穿透了她的手背,他看着她的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他手上的戒指辉映着。
“我知道你真的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接受,可是,我没法等。”
“都过去了。”他说“以后只有我们。”
苏烂鼻尖泛酸,想哭。
他没有让她不要去美国,他选择陪她一起去。
飞机划过天际云墅,透过小窗看向窗外,白云层层迭迭,朦胧又清晰。
都说过往云烟,过去如电影一般放映着,她们的初遇初识,初次相爱,再到经历过的一切,只不过,电影结束,故事还没结束,云烟消散,露出后面那暖色的霞暮。
他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全文完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