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突然流出血泪, 你会杀了我吗?
.........你已经死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都知道,你会杀了我的灵魂。小男孩别过头, 不知在想什么,我不想死,你能收了我吗?
什么?
夏满没反应过来。
小男孩继续道:那天, 我见到一个,跟你一样的人。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说不出来。
明明看上去慈眉善目,年纪跟夏满想法,可是他就是叫不出大哥哥来。
只要见到那个人,他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小男孩躲在红绿灯上,瞧瞧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身边有一个小孩儿,比他还要小,看上去也就三四岁吧。
他好可爱,跟我的弟弟一样。小男孩主动提到自己的家人,那个弟弟跟在男人身边,我觉得他是痛苦的,想帮忙.........
可是我打不过那个男人。
他对此耿耿于怀。
等等。夏满不得不打断他,男人,小孩儿,你还动手了?
啊,对。小男孩眨了眨眼,那个男人在养小鬼,我不想死,你可以养我吗?
很遗憾,不能。
夏满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他。
小男孩遗憾地笑了笑,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一阵风吹过,扬起的风沙有些大,遮盖住了视线。
夏满脸色一变,不待上前,远处站着的小男孩就消失了踪影。
该死,他一直在转移视线!
空旷的十字路口,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被一一抬走。
井泉押着危险分子凌佳宜,一直到后者被带走。
夏满还在远处,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井泉凑近了几分,神色显而易见地紧张,那个,您.........
嗯?夏满瞬间回神,什么?
井泉深吸口气,厉鬼跑了,他.........还会被束缚在这里吗?
夏满摇摇头,眉头紧皱,逃了。
井泉疑惑道: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挣脱束缚才是.........
这就得问她,送来了什么了。夏满冷冷地看着凌佳宜远去的背影。
因为十字路口的事情耽搁了,等夏满去凌子哲公司的时候,后者都快下班了。
两人顺道去吃了晚饭,凌子哲见夏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经意问道:发生了什么,没精打采的。
夏满恹恹地抬起头,像没骨头似地趴在桌子上,哥,说个事儿,不许生气哈。
凌子哲一顿,说说看。
我今天路过华信路,那边十字路口正在布阵作法,出了点事,我跑过去帮了下忙。夏满一边说,一边观察凌子哲的表情。
后者十分淡定,眨眼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凌子哲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没受伤?
没、没有。
好事,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
上次.........夏满小声嘀咕着,我就去看了眼,你不就生气了么.........
凌子哲没听清他嘀咕的什么,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眸一暗,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提前了。
反复确认了凌子哲没生气后,夏满在收到柳老头的信息,底气都足了些。
那啥,哥,可以送我去一趟华信路吗?
凌子哲一个眼神轻飘飘的过去,夏满瞬间怂了。
不、不去也可以的。
一只大手突然放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上车。
本以为华信路的事情,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想到这边的人刚撤离没多久,就又出事了。
事情不大不小,特殊处派人来检查的时候,碰上了小男孩厉鬼。
消息刚发出没多久,就彻底失联了。
而特殊处的人赶到后,就被一股奇怪的场域隔绝开来。
现在,没有人能闯进去。
柳老头递了一份资料给夏满,听井家小子说中午的事儿你也在,看看这个吧。
档案袋里,有几张照片,一看就是通过交通摄像头拍下来的。
照片上都会出现一个男子,从拍到的正脸照来看,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清冷高贵,冲着摄像头挑衅般露出一抹笑,莫名增添了几分邪气。
熟悉的面孔,让夏满愣住了。
这个人,跟当时苏春怡临死前见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山泰清?
柳老头凝重地点头,听说他身边养了个小鬼,很有可能是贺晓安。
贺晓安,表面上被苏春怡撞死的,后续调查发现,很有可能死于诅咒。
夏满对他印象深刻,依照原本的命理,这个小男孩未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却被某些人利用,早早夭折。
只是,夏满有些不理解,他养小鬼干什么?
柳老头猜测道:小鬼不知善恶,不辨是非,最容易掌控,山泰清怕是想培养个鬼王出来。
如果真让山泰清培养成功了,到时候怕又是一场惨案。
小满。自从来了这里,凌子哲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夏满眨了眨眼,哥,你要不先回去吧?
感觉子哲哥好像有些不自在?
凌子哲看了他一眼,摇头,等你。
柳老头翻着白眼默默走开,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了,还等来等去,腻不腻歪。
所有人到齐,以柳老头为首的天师,负责解除场域。
而夏满则跟随井泉一行人冲进去。
身为一个普通人,凌子哲毫不意外被留在了外面。
柳老头表情有些吃力,小夏,快进去,就交给你了!
夏满郑重点头。
场域暂时被柳乐生几人打开了一个洞口,待夏满一群人进去后,便难以继续支撑。
还在前进的身影,兀地消失。
凌子哲不知怎的,脸色有些白,柳大师,让小满进去,没问题吗?
柳乐生旁边的几个老头子也没忍住问出话来。
老柳,你确定让他们几个进去没问题吗?
要我说,还不如等会长来了,让他进去。
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柳老头脑门直突突,行了行了,心里有数。
他拍了拍凌子哲的肩膀,放心,小夏没问题。
凌子哲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不是玄门中人,了解的都是从夏满口中听的。
此刻只能目送夏满进去,无能为力的感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手术室等母亲的时候。
他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红光,天地间的色彩,似乎变幻了颜色。
一个巨大的半球,将华信路笼罩下,五彩斑斓的颜色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