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找到了顾淮。
幸好,衣服整齐。
但就是,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
他走过去,试图把顾淮拉起来,走了,顾老师。
鲍诙在后面看得有些尴尬,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错,他自己酒量高得没谱,和人喝的时候就代入对方也很能喝,不知不觉就没把握住量。
那个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鲍诙刚想上前搭手,就看见顾淮忽然转身,反手将章南生扑倒在了沙发上。
南生,接吻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鲍诙: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房里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彼岸 20瓶;冰雨凝 10瓶;天天睡不醒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世界大概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章南生终于身体大于大脑反应过来, 抬手将顾淮吻上来的嘴堵住,向嘴巴里可以塞鸡蛋的鲍诙说:他喝醉了,是吧, 你也看到了, 他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现在很清醒,南唔顾淮的嘴巴再次被章南生堵住。
章南生挤出尬到姥姥家的笑, 向鲍诙道:我先带他回去了。
他身高本就比顾淮低些,烂醉的人好像又加了些重量,章南生艰难地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扶起,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 离开回头又说了句:鲍老师,互相理解一下。
人都走了好几分钟了,鲍诙仍保持着下巴脱臼的状态。
他俩是一对儿?那他费这半天劲到底做了些啥??
不过, 章南生说的那句互相理解,又是什么意思。
过来的路上, 章南生已经确定了走廊上没有摄像头,但害怕随时有可能会经过的演员或者其他人, 他还得小心翼翼遮着顾淮的脸。
另一边,顾淮歪七扭八靠在他的肩上,拽得他没法快走不说, 还一边在他耳朵边哈气,神志不清地不知在念叨什么,惹得他腿都有点儿发软。
十几米的路, 从身体上和精神上要了他大半条命。
看顾淮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想得起来自己住在哪个房间的,章南生便把他拖到了自己的房里。
一进屋,顾淮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哎哎哎, 别这样顾老师哎这里不能摸章南生七手八脚推搡着他。
自己装醉时被睡和睡一个醉了的人是完全两回事,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柳下惠,但也不想趁着顾怀甚至不清的时候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更何况方才他们是从鲍诙房里出来的,这会儿顾淮可能还认不清自己是谁呢,把他认成了鲍诙也说不一定。
好不容易控制住顾淮让他停下解腰带的手,章南生把人拖到床上放下。
和前男友坐在一起喝那么多酒,也是心大。
但他刚才当着鲍诙的面叫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代表在顾淮的潜意识里,他的分量比鲍诙更重要?
章南生跪坐在床边,下巴担在枕头上,近距离看着顾淮。
醉成这个样子,顾淮的脸色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眼尾染了一抹绯红。
再往下看,他那粒经常被写进文里的朱砂痣,却红得像血一样。
他现在理解为什么那些同人写手喜欢描绘顾淮的朱砂痣了。
那粒朱砂痣此刻泛着红晕,很像晚霞展开的余晕,又像是被谁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既隐忍又难耐,仿佛惹得隔着皮肤的鲜血立马要破皮而出,涩气得逼人。
他很想帮他一把。
帮他咬开。
章南生心里痒痒的,他靠在顾淮耳边,像他一路做的那样冲他哈气:顾淮,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淮睁了下眼睛,又轻轻合上。
南生他念。
他骨头要酥了,章南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起来这么媚。
你喜欢章南生吗?他不要脸地趁机问他。
心里咚咚打着鼓等着他的回答,顾淮这次却没刚才那么利落,半晌没有给他回应。
难道是睡着了吗?
章南生换了个角度,对着他的脸又念了一遍:顾淮,你喜欢
话未说完,他被顾淮揽住脖颈拉到了床上,顾淮的眼睛仍是半闭半张的,迷离地看着他,忽然扣住他的头,吻了下去。
你好,吻是十点钟接的,人是十点零一没的。
和从前在同人世界里的每一次吻都不同,他感觉顾淮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吞没进身体,揉进每一道骨血里。
沾着酒气的嘴唇干燥又温暖,很快被他沾湿,他一边内心挣扎着这并不人|道,一边又去他的仁义道德,先亲了再说。
外套在门口时已经被随手脱下,只剩白衬衫和黑色衣裤,宽肩窄腰在柔软的布料底下被勾勒来,扣子扣到最上一个,禁欲得不得了,但他难以避免得想起他曾经见过的春色。
要命的是白色衬衫上沾着一点红酒,他很想帮他舔去。
要不就把顾老师吃了吧,反正不是他主动的,到时候就说自己打不过顾老师
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的时候,迷蒙间章南生察觉顾淮有点不对劲,他松开他的手坐起来。
看到顾淮眉头紧皱,紧抿着嘴唇,胃部抽动了两下。
胃难受?不会是胃抽筋吧。
下一秒,顾淮的动作就告诉了他答案。
他穿了足力健一样横冲直撞奔向洗手间,一阵哇啦哇啦的声音后,世界再次恢复安静。
没有吐到章南生嘴里,这给了两人最后的体面。
犹豫了片刻,章南生还是走到了洗手间,在门口问他:还行吗顾老师,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淮趴在马桶上,把五脏六腑都吐了一遍,他混混沌沌地抬头,我要洗澡。
洗澡?章南生探身看了下,确实要洗,不过喝醉了还能自己洗澡吗?
要不,等你清醒点再洗?章南生问。
我现在要洗澡。顾淮哼了声。
这怎么还撒起娇了。
行,你洗,我在外面等着,你有需要就喊我。
章南生关上洗手间门,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冲水的声音,听着哗啦啦的动静,章南生满脑子都是不能写的画面。
他把脑袋摁在枕头下,他现在才是需要冲个凉水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里仍是最开始的动静,水柱砸着地面,没有缓冲过一样的声音。
章南生察觉有些不对,而且这么久也该洗完吹头发了,他疑惑着走到门口敲了下,顾老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