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那位司令员是个美越混血,很喜欢人高大马的女性,所以他跟对方还真照过结婚照,当然,那时越方已全面战败,韩超是听从上级指示才干的,后来也是听从上级指示撤的,而现在他最恨的是,留下的照片有很多,而那个人,为了两国容后的政治发展,听从上级指挥,他没有杀。
可你叫他怎么告诉妻子,自己曾经扮过女人,还有很好的审美?
一爷们,死都不能让女人小瞧了自己。
“先睡觉。”他说:“一会儿我再跟你讲。”
其实他没想讲,两周没见面了,他先睡,吃饱眼前,一会儿就找到徐鑫,拿到照片,全烧掉。
陈玉凤能为一个男人在战场上守七年,就是因为她的脾气好,心宽大。
但女人心再宽,难免要想那个问题。
这时照例要作床上运动,男人刚脱了衣服,宽肩窄腰,满身肌肉,可又清挑细长,陈玉凤抓着个套子,突然就犹豫了:“你……那时候也睡过吧?”
韩超抓着衣服,目瞪口呆。
坐着的女人别过脸,气乎乎的,眼神扑闪。
她这时又在想,他跟别的女人睡过,睡的时候是不是时间也很短?
人家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嫌弃,懒得要她,还是说,因为被别的女人不要了,他才时间短的?
越想越醋,陈玉凤是乡里媳妇,从小受的理论是男人为天,可以偶尔出去偷偷情嫖一嫖,回家就好,但女人即使新社会了,必须三贞九烈,桂花镇没有一个出轨,跟别的男人有染的女性。
但陈玉凤已经受了新知识,新思想,她不想接受韩超,不想要他了,她嫌他脏。
可这叫韩超怎么说?
“没有。”他一把关了灯,想了想,说:“我可以对着党旗起誓,没有。”
于一个军人,都愿意用党旗宣誓,肯定是真的。
但陈玉凤还有个疑惑。
“那你为啥总时间那么短?”她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堵了嘴了,黑暗中她都能看到,他眼里的怒火,在汹汹燃烧。
当然,任何情况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在妻子问他为啥时间短的时候,能不愤怒。
其实陈玉凤还想说,时间短点挺好的,针扎的疼和棍子抽,她肯定选前者。
但这回由不得她,因为男人生气了,过了好半天,他喘着粗气问:“时间短?”
“不短,够长啦,要结束了吧。”陈玉凤都快哭了。
但再过半天,韩超又问:“这回时间还短吗?”
陈玉凤没说话,捂上了嘴巴,孩子,亲妈就在隔壁,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觉得这男人八成是疯了,她嘴唇都要咬破了,他还不完。
平白遭了一顿毒打。
当然,她并不想罢休,涉及军事机密的韩超可以不说,别的他必须告诉她。
可再开灯,但这事儿就被韩超轻松撇开了。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篇稿子,说:“这是徐鑫给你写的报道,最美女军嫂,用火红的辣椒开劈一条致富路,领导们都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你仔细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韩超有没有撒谎,只凭眼神陈玉凤就能看出来。
所以她能相信他在越南的时候没有出过轨,睡过别的女人。
上战场嘛,啥凶险都有,只要他没在外面惹过孽债,没留孩子,活着回来陈玉凤就能接受。
相比之下于徐鑫的报道,她确实特别在意。
因为那家伙时刻都在想着要如何坑她。
她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看着末尾,读了出来:“陈玉凤作为一名军嫂,敢于尝试,勇于致富,她不仅开了酒楼,还在兼卖油辣椒,她的小干妈牌油辣椒一个月少说能赚两千元,在不久的将来,她实至名归,将会成为一名女暴发户,而考虑到读者朋友们对她的喜爱,我们准备做个专题报道,报道最美军嫂陈玉凤的女暴发户之路。”
这话乍看没毛病,领导们也赞同,因为这是实情。
但暴发户几个字却撤底抹消了陈玉凤对军区的贡献,反而把她搞的像个土财主,试问,这种形容词搞出去,读者看了是不是得眼红,心里是不是会不爽?
春秋笔法,明捧暗贬,徐鑫可真够厉害的。
“这报道有问题,我去找趟徐鑫,就说你不同意,把版撤了。”韩超说着,起身要走,他三更半夜的,准备去找徐鑫。
一是撤版,二是,拿回照片!
“别呀,没事的,不是系列报道嘛,有马琳,有徐师长,有军区一帮领导们盯着呢,今天他说我是暴发户,明天,我得让他说我是最美女企业家。”陈玉凤说着,把男人摁回了床上:“不准出去,快睡觉。”
“我得去找他一趟。”韩超说着,还想起。
陈玉凤一条腿搭了过来:“不行。”她很生气:“哥你怎么啦,扭扭捏捏一点都不爽快,跟个大姑娘似的,我说行就行,你能不能别跟我犟?”
大姑娘?
韩超一秒躺倒,混身肌肉都是硬的。
要不是他灭了灯,陈玉凤就能看清,他脸上的肌肉都是狰狞扭曲的。
陈玉凤则在想,这篇报道出去,她的油辣椒销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徐鑫当然想继续坑她,但陈玉凤的胆子也在变大,她已经胜过徐鑫一回了,现在,她不但不想被他坑,还想借此机会做大做强。
因为就像李嘉德说的,辛苦赚小钱,而且越辛苦,赚到的钱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