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港商,我是来偷鸡的,我吉系要睡觉!”港商张牙舞爪。
公安都要给他气死了:“想偷鸡,想睡觉,回局子里,有的是硬板床给你睡。”
这年头经济蓬勃发展,港商也是个特色,北上投资,但据说他们大多色眯眯的,特别喜欢嫖娼,不仅群众在鄙夷,陈玉凤也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以表自己的鄙夷。
信寄出去,按理再过半个月,王果果和周雅芳就会收拾行李赴首都。
陈玉凤则在等韩超的奖金,希望能早点发下来,她去租酒楼。
但转眼又是一周了,非但一帮男人天天加班,这天包嫂子下班回来脸色就很不好看,一见吴嫂子和陈玉凤,摇头就说:“又要押后一周。”
“什么要押后一周?”陈玉凤刚来,不懂行嘛,问说。
“津贴啊,我听说是要给驻港部队发补助,全军所有人的津贴统一押后一周。”包嫂子叹了口气说:“我本来还打算这周买瓶飘柔呢,看来又得押后了。”
虽然米面油不愁,饿不死,但现在外面商品百出,什么飘柔,大宝sod蜜,雅芳一类的东西,人们也渴望拥有,还有大波浪,总是一月一烫才好看嘛。
“要津贴都押后,他们在战场上的奖金不是更没指望了?”吴嫂子一句提醒了陈玉凤,她在等韩超的奖金啊,部队不发,她该怎么办?
“战场上的奖金?别想了,听说还有一轮大裁军,部队的钱得先紧着退伍军人们,给他们发退伍金。”包嫂子说。
她们的男人都上过战场,按理都该有奖金的。
一年一千块,所以韩超有六千,但那笔钱只是个影子,遥遥无期。
陈玉凤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再问问陈凡世,两万没有,给一万,五千都行。
一个电话打到陈凡世家,接电话的倒是陈凡世,但声音压的特别低:“凤儿,你还好吧,俩闺女都好吧”
“我们挺好的,不过爸,你不是答应我……”陈玉凤话还没说完,就给陈凡世打断了,他低声说:“你个姑娘家,别想着做生意了,安安生生在家呆着,爸最近有点忙,等忙完了就去看你,你以后也别打电话了,你张阿姨最近心情不好。”
马尚北被逮,张艳丽当然心情不好。
但后妻心情不好,前妻生的女儿就不该打电话,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爸。
可他全然忘了,他现在之所以还能继续赚钱,古董都是前妻给的。
陈玉凤不起诉他能行吗?
回到家,她正在犹豫是再等等亲爹的钱,还是直接起诉他。
去育苗班接孩子的时候,就发现,孩子这儿也出了点事。
孙老师逮着蜜蜜,语气很不好:“嫂子,韩蜜打人了,打的是王嘉嘉,你得上门,给人孩子的家长道个歉。”
蜜蜜是个男孩性格,在镇上的时候就喜欢动手。
但王嘉嘉是个小男孩,按理跟蜜蜜关系还不错,最近蜜蜜经常说起他。
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怎么回事,你先动的手吗?”陈玉凤问。
孙老师和蜜蜜是抢着说的,蜜蜜说:“是王嘉嘉先动的手,而且是他少见多怪,他说破酥包只有咸馅,没有甜的,可破酥包明明有甜馅,他辩不过我,一个大男孩,他还抓我。”
孙老师却说:“嫂子,韩蜜这孩子性格本来就倔,王嘉嘉抓了她一把,她就把王嘉嘉给推倒了,上门道歉吧,刚才王嘉嘉一直在哭,我怕他晚上要跟他妈告状,她妈在咱们八一小学工作的,以后,蜜蜜也要在那儿上学呀。”
这要原来的陈玉凤,本来心里就烦,遇到这种事,知道自家闺女熊,就会抽一顿,拉去给人道个歉就了事了。
但她发现蜜蜜的额道上有好几道红痕,就问蜜蜜:“你额头是怎么回事?”
“王嘉嘉抓的呀。”蜜蜜说着,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他抓我,我就推他了呀。”
因为陈玉凤经常收拾,蜜蜜会使坏,欺负男孩子,但一般不会直接动手打人。
而且孩子之间的吵吵嘴,在陈玉凤看来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
但孙老师很重视这件事,又重申了一遍:“嫂子,王部长的爱人退休前是咱们军法的领导,您最好还是上门道个歉的好。”
王部长,就是政治部的王明,陈玉凤见过他。
当时张艳丽想把蜜蜜送人,就是他到她家做的调节,带走的张艳丽。
他爱人还在军法工作,确实,俩口子都是大领导。
军区内部,领导自带光环,在学校里,领导家的孩子当然也更受老师们重视。
而且还有一点,陈玉凤记得有个家长跟她说过,孙老师的女儿目前上小学,就在王嘉嘉妈妈的班上读书,孙老师这样小题大做,其主要原因是,怕王嘉嘉的妈妈要给自己的女儿穿小鞋。
其实很小一件事,而且王嘉嘉的错比蜜蜜的更大。
但孙老师非让去道歉,孩子要读书,陈玉凤的丈夫只是个营级小干部,她自己还没工作,给孩子转校吧,更不现实,她也不好惹老师,这可怎么办?
“妈妈,走吧,去道歉,我可以的,但以后我还是会打王嘉嘉。”蜜蜜踮脚,恨恨的说:“因为我讨厌他,打不过就找老师做帮手,他胜之不武。”
这孩子最坏的习惯是于背后悄悄动手脚,打人,她在书里就喜欢这样。
但她喜欢被后动手脚,她的摩托车也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她飚摩托的时候,把自己给撞没了。
这个,陈玉凤必须好好教育。
她试着说:“破酥包有甜馅,还有咸馅,所以是王嘉嘉错了,韩蜜是对的。”
“嗯。”蜜蜜点头。
陈玉凤又说:“如果王嘉嘉道歉了,我们韩蜜就不会悄悄打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