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舒晚荻下意识反问,在开口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于是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下。
身上的手臂缠得更紧了。
舒晚荻有点难受,她把手搭上那两条看似纤弱实则强劲有力的苍白双臂,企图用手指把它们从自己身下掰下去。
无果,几次三番逃脱失败的女孩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气,认命地休战。
“你不要这样……”舒晚荻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嘟囔。想了又想,最后心浮气躁地甩出一句,“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埋在她肩上的男人抬起头看向她的侧颜,五官清秀隽雅,一双眼睛寒凉如玉,神情专注,盯紧了她一举一动。
“就……那样呗……”舒晚荻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嘟着嘴和他打太极。
尧杉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久到舒晚荻都以为他接受了她的说辞不再追究,正准备再度“越狱”时,那边又开口了。
“你说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吗?”
此话一出,女孩顿时哽住,尧杉把她细微的停顿看尽眼里,心里生出噬咬的细密疼痛。
舒晚荻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沉下来:“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表情低落沉重。
尧杉凝视着她柔美脆弱的面容,终究没舍得继续追问到底。
……
“老师……我有点难受……”先上了床的女孩因为难抑的疼痛从睡梦里醒来,头脑发热浑身滚烫,却又觉得自己置身冰原,好冷好冷。
尧杉这会儿正在阳台上晾晒洗好的衣服,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放下了手里握着的衣架,疾步朝她走去。
“你怎么了?”他躬身去探她的额头,又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有些烫。
“我感觉自己好像要冒烟了,可是我好冷啊……”舒晚荻的脸颊上泛着热热的红意,眼睛也睁不太开,迷迷糊糊的像蒙着一层云雾。浅色的樱唇也比原先浓艳了些,轻轻地开合,发出黏糊糊的鼻音。
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像是醉了一样……哦,她确实喝了酒来着,但是……她没精力细想,觉得自己好像一台被淘汰的机器,所有零件都已老化,动一下就快散架。负责主控的大脑更是不听使唤,怎样都不舒服,怎样都不对劲。
“是不是着凉感冒了?”说这话的时候尧杉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奶油味,丝滑香甜,像牛奶糖,也像融化的香草冰淇淋,隐隐透出点淡淡的花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
他抬手抚向她后颈,拇指轻轻摩挲,摸到一处软软的细微凸起。
不同于节节颈椎上的骨头要透过薄薄的皮肤显露出来的坚硬,而是那种被严密包裹小心藏进血肉里的脆弱感。
那里软乎乎地发着烫,不同于平日里的毫无存在感,现在细细一摸就能触碰到。
他意识到不妙,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只见女孩小小的软软的颊上布着红云,眼神迷蒙,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她喝了酒,醉意姗姗来迟。淋了雨,身体虚弱开始发烧。
最要命的是,发情期提前来了。
舒晚荻有和他提起过,不知道是不是分化太迟的缘故,每次的雨露期她都很难熬。主要是疼痛剧烈,从头到脚,每个关节都很疼,头脑胀痛、腹中绞痛、骨头酸痛,她第一次体会到这些个痛感大杂烩时,真是恨不得被直接带走得了,这样反倒痛快。
后来的发情期她都会提前预感服下止疼药,颈后的抑制贴更是常换常新绝不遗漏一丝信息素。
然而现在坏事堆在一块儿来了。头孢不能吃,止疼药也不能吃,唯一可以使用的Omega抑制贴他这儿还没有。
出门去买吧,偏偏这个病糊涂了的娇娇还离不开他。
尧杉的手有点冰,碰上她灼热的面庞惹她战栗,但很快,她就习惯并爱上了这种温度差。
舒晚荻抬起手,攀附上他的,一路慢慢摸索。
从他睡衣略微宽松的袖口钻进去,修长的手指挑开顺滑的真丝布料,纤细的指尖轻轻地像雨水一样触摸着他的肌肤,暧昧地从手背寻到腕骨再一路往上游去。
所到之境像过电一样,酥麻感传导至神经末梢,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晚荻……”他克制住颤抖的声线,嗓音沙哑,“你生病了,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舒晚荻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从他的袖子里退出来,然后虚弱地朝他张开双臂,含糊不清地说:“唔……老师,我走不动,身上好冷……”
“你能抱抱我吗?”
情热与低烧双重夹击,脆弱的她渴慕着亲密的肌肤接触和能驱赶掉她寒意的东西。
尧杉心疼不已,亦是求之不得。
Omega的信息素对他这个Beta来说没有半分催情作用,可在将她搂抱起来的一瞬间,萦绕在他鼻腔的甜香像一股无形的暖流淌进了他的心窝,然后棉花一般膨胀开来,柔软轻盈地占满了他整个胸腔。
被握着大腿腾空托抱起来的女孩跟没骨头的布娃娃一样,颓然倒在他身上。
四肢乏力,头昏脑胀,舒晚荻疲惫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无意识地散发着香气和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