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弥匆匆忙忙,赶紧把纸条塞进了嘴巴里,然后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得苦巴巴的。
监狱官看着他,似笑非笑。快点把饭给吃了!
饭是不能现在吃的,否则他就要把纸条给吞下去了。
监狱官盯着他,不耐烦道:快吃!
为了逃避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鹿弥尝试着打探,长官,最最近有什么杀人魔吗?他说话的时候,将纸条藏在舌头的下面。干涩的纸条在吸食着人口中的唾液,他再因为紧张,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监狱官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着他。最新鲜出炉的,就是你。
鹿弥:
监狱官的手指继续往旁边一扫,那些全都是你的伙伴。
鹿弥:不敢。他可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跟那么多的变态归于一类。
虽然是在当班,监狱官还是敢光明正大地抽烟,怎么,小子,你才刚来几天就空虚寂寞,迫不及待找乐子了吗?
也许是因为这个监狱官比想象中友善一些,鹿弥经常敢跟他开玩笑。怎么,我看起来像是在这种地方乱搞的人吗?
要说鹿弥给人的感觉,像是你误闯入森林遇到的小鹿,像是盛夏洁白的栀子花,脆弱的花瓣容易被撕碎,幼小的动物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是监狱官不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恶狠狠地笑了一笑,**气质。
鹿弥觉得他这个误会太深了,他又弱又怂,从来不敢搞事情。
我要收碟子了,你究竟还吃不吃?监狱官不耐烦了。
鹿弥用舌头顶着嘴巴里的一团纸,将碟子推给他。
他立马收起碟子走了。
他一离开,鹿弥立马就把嘴巴里的纸给拿了出来。
这段话里有许多值得思考的信息,但是他的关注点首先在于那一个目前世界拥有攻略者人数:2,如果他想得没有错的话,另一个人该是那位安兰德少校了。他究竟在哪呢?
第一次进监狱,他很慌,这里不仅有欺凌、鄙视,还有**交易。
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交易,而且双方都是自愿的。
你想找男人?住在鹿弥旁边的囚犯听到了他和监狱官的话,兴致勃勃地跟他搭话。据说这一位犯人是监狱里面的知名交际花。他的个子比鹿弥高大许多,胸脯高高隆起。在他的身上,雌雄颠倒,但并没有给人丝毫的美感,只有错乱的眩晕感。据说他是故意服用了雌性激素的药品,就为了用这样的身材在监狱里谋取福利。
鹿弥彬彬有礼地谢绝了这个话题,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交际花对于他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有些不满,插男人插女人不都是插,被插或者插人,不就是**。人本来就是动物进化而成的,动物都不会在乎的东西,就你们人类矫情。
矫情的人类:
此时此刻,鹿弥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被当成危险人物被关起来,暂时没有办法跟其他的犯人有接触。大兄弟。鹿弥攀着柱子爬起来,盯着他。
交际花听到他这么喊自己,稍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看鹿弥没有恶意,一瞬间就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小兄弟。
鹿弥有些好奇,你是犯了什么法被抓进来的?
杀人,杀了很多很多的女人。他轻描淡写,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罪恶。
鹿弥被他淡然的语气给震撼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交际花看到他的模样,有点想笑。
交际花对着他,不介意说话。我小的时候,很想要一个布娃娃,但是我的母亲告诉我,那不是少年该玩的东西,然后将任性的我毒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布娃娃。他笑嘻嘻道:所以我袭击了手最漂亮的女人,砍下了她的手。找到了脚最好看的女人,砍下了她的脚,一点一点,拼凑自己的娃娃。
鹿弥紧紧盯着他,他那么丧心病狂,该不会就是纸条上写的创世神吧?
他很遗憾,可惜我一直找不到满意的脑袋,所以一时丧失了理智,跑到街上去乱杀人,就被捕了。
鹿弥看着他这副态度,愣了。你杀人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这个吗?交际花念着这句话,嘴角露出不着痕迹的笑容。
鹿弥很是白莲花地开口,你这种因为遇到了创伤,就把伤害也施加给别人的做法是不正确的。
交际花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教育他的人了。那你说,我该把我满身的侮辱还给谁呢?
白莲花鹿弥很是诚恳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悲惨?你满身伤痕,你不堪忍受这个人世间?你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惨的人,你走上了这样的道路,那些遇上你被做成洋娃娃的少女子都是她们活该?那你又怎么不知道,她们也许同样活在地狱之中,她们也曾遭遇恐惧,但是她们却没有选择用伤害别人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安心。你遭遇痛苦固然有世人的错误,但是谁给你资格,让你同样去伤害世人呢?
交际花笑着看他,咬牙切齿。
鹿弥被他凶狠的模样给吓到了,立马想闭嘴。我刚刚瞎说的。
不,你说得挺好的说起来交际花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在你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脑袋倒是适合我未完成的娃娃。
鹿弥:他被威胁了。
交际花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我以前的福利院里的学生,会很喜欢你的。交际花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鹿弥打哆唆。
你挺有意思的。交际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得合不拢嘴。过多两天你就要出来跟我们一起去劳动了,小心一点,我怕你承受不住接下来的事情。
鹿弥无语了。
对,我觉得你会被轮。交际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鹿弥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好骄傲的哦。
如果你不想被轮。交际花睁开眼睛,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要么就想办法攀上这里的领头羊,要么就他算是给他出主意,要么就去讨好监狱官。
他们的谈话嘎然而止,一方面是因为鹿弥已经不想理他了,一方面是监狱官来巡逻了。他的腰间别着警棍,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纽扣从第一颗系到了最后一颗,意外地死板。
不知道是不是被交际花一番话给吓的,鹿弥恍恍惚惚,眼睛看不清东西,耳朵也听不清东西,鼻子在这时候突然变得灵敏起来。空气中有什么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
鹿弥突然将脑袋卡在栏杆上,闻了闻。
喂。监狱官似笑非笑地来到他的面前。
鹿弥抬头看他,黑色的眼睛一眨。
交际花在背后吃惊,本来以为是个雏鸡,结果上手得挺快的呀。
监狱官似乎在脑内猜了一下他想做什么,嘴角一抽搐。
现在的年轻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岂料,鹿弥嘴巴一张,喊出了一个名字,安兰德。
咔嚓。警棍毫无预兆地敲打在铁柱子上,鹿弥耳鸣了。
他跌坐在地板上,看着盛怒的监狱官。
监狱官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