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在找什么?”莫疏桐抱了一捆干柴回来,还没进门就发现乐涯头扭地如拨浪鼓,不禁好奇问到。
莫疏桐的喊声惊到乐涯,那女孩子的声音也似乎受到惊吓,再没出现。乐涯看看莫疏桐大男孩自带的朝气与桀骜,微微一笑,“没事,我只是活动一下脖子。”
乐涯把火引燃,把柴堆架起,余自芳也回来了。他手中并没有鱼,但是却比钓到了鱼还开心:“走啦,我们的午饭有着落啦!”
“你怎么做到的?”乐涯呆在破庙里浑身不适,那种被什么东西紧紧盯住的感觉让她的心一直被吊悬着,但余自芳突然说有人请他们吃饭,却让她更觉诡异,她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儿。
“你忘了我的拿手好戏了?”余自芳朝乐涯眨眨眼,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乐涯虽然过目不忘,但也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诈骗?!”
“相术怎么能叫骗?”余自芳一脸气愤,坐下要给乐涯好好说道说道。“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请我----还有你俩吃饭吗?因为我一眼看出他近来要有祸事降临,怕是会应在子女宫里。人家看我说得靠谱才----”正说着,他注意力忽然转移到乐涯脸上,“我说乐涯,你最近也需小心些啊!你印堂有些黑气萦绕,怕是会有血光之灾啊!”
乐涯被余自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气个半死,尤其最后还扯到自己身上,她也不客气,直接对着余自芳就是一记撩阴腿,余自芳愣是蹲着后蹦出一米远,堪堪撞到祭司的桌角,碰的桌子上香炉灰都撒在了桌上。
余自芳便哎呦哎呦的叫唤,边揉着被碰到的背部。莫疏桐笑着看他们两人打闹,俨然一副家长模样,当他的视线扫到神像时,脸上的笑僵住了。“这是什么----”他不知用什么词形容这诡异的形象。
余自芳停止呻吟,也站在那里观察,“这不像是祭拜,倒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你看木棍上边被刷成了红色,像不像是女孩的头被砍了下来?而且这里只有香灰,但却没有供品。”
三人正在猜测这泥塑头颅的作用时,一个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又响起来:“你能看见我吗?我在这里!”
这次乐涯虽然也听到了那女孩儿的声音,但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去找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她看着莫疏桐和余自芳来回扭动的头和迷茫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中招的自己,回想他们刚才的举动,乐涯边拉着他们两人后退,边拔出自己头上的发簪,用力刺破自己的手指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们俩,让疼痛刺激他们保持清醒。
手指刺破的一瞬间,他们耳中的声音消失了,“这地方有古怪,咱们干紧离开!”,乐涯的话刚说完,她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太迟了,他们怕是走不了了!这个念头刚起,人就栽倒在地。
头依旧昏昏沉沉,眼皮也沉的像坠了千斤的重物,乐涯努力试了好几次,都睁不开眼睛。一勺苦苦的药汁灌进嘴里,苦得她想摇头,但是却动弹不得。喂药的人没有多大耐心,药汁进嘴的少,流出来的多,一会儿功夫她便觉得自己的脖颈处已湿。
“快喝啦,把胎堕掉!没有了孩子,你才能没有痛苦!”一个女人焦急而又神经质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怎么进来的?快把她拉走!”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推门而入,生气斥责。
一阵拉扯吵闹声响后,终于静了下来,乐涯觉得自己头被轻轻抬起,被药汁粘湿处也被轻轻擦干,枕头也重新置换。被伺弄得舒服了,乐涯感觉更困乏了,不知不觉又陷入沉睡。
“老大,快走!”弟兄们满身是血,拖着追杀她的那些人。哗哗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庞,她再次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个血窟窿。心中一阵焦急和挫败,乐涯呼坐起身。她觉得满身汗津津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半年的时光,她几乎要忘掉自己已经死过的那幕,忘掉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他们入梦,再次把她叫醒。乐涯警惕的打量自己身在的环境。一个老妪背对着她在搅拌木桶的热水,不时还往里边撒些什么。
一阵脚步声朝着她所在的房间而来,声音越来越清晰,那老妪却浑然不觉。难道是个聋子?乐涯边想边迅速躺下,装作昏睡未醒的模样。
“还没醒呢?”之前来过的那个男子,声音再次响起。“大师,你看就是这女子。你说用药水洗过,她的血就能和我的相融了吗?”
“当然可以,你又不是没有试过,凡用过我灵药浸过俗骨的女孩儿,和谁的血都能相融,你服用的效果都是一样的。只有一点,你须得保证你捕来的女子还未经人事。如果已通人事,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须得把这女子交于我处理。”
“这不带您过来了吗?您先验明正身,之后再给我灵药,如果这个不行,我也好再去搜寻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