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漉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迅速挂完电话,拨开人群,她拼命地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剥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她奔跑着,可是,不远处好像是爸爸妈妈的墓。
像是当头一棒,又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睁开眼,城市灯火通明,通过窗帘的缝隙照入卧室内,在墙面上留下来一条光影。幸好,不那么黑暗。
紧接着,是难捱的疼痛感,上排门牙下方的正中间的几颗下排牙齿像是不断向陶千漉的心脏输送某种疼痛信号,太阳穴也突突地疼,和心脏跳动的节奏一样。
她起身下床,走到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苍白,昨晚入睡前忘记涂润唇膏而起了死皮。脸上满是泪痕,都已经风干她还依旧未察觉。她用凉水洗了脸,试图通过凉水漱口来缓解疼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走到客厅,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好几包未拆封的右佐匹克隆,她已经许久未在吃这样的药了。
吃完药,她又躺上床,开始回忆那个梦。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梦见他,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像在梦里那样对她笑,那样明亮得不真实,像一朵招摇的罂粟花;她高考失利,父母双亡。
她深知那个梦的毫无逻辑,可是那又都是她破碎的过去的剪影。所有的回忆里,只有他最美好。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起,陶千漉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不仅牙痛,头也疼痛欲裂,可是她还是不想请假。到了公司她就开始工作,连早饭都没吃。整个人像枯萎了一样,很快同事就发现了她的异样。明明已经是深秋,她白皙的额头竟然被细细密密的汗覆盖。
“千漉,你怎么了?”吴浅语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
“牙,牙痛。”她实在是不想在多说一句话了,手上的工作正好弄完,就把桌上的杂物清了清,伏在桌面上。
“牙痛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去帮你给领导请个假,等我一下,马上来。”吴浅语朝着王城的办公室走去,她刚想要起身拦住她,可脚底就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差点就要摔倒。
“都这样了,还想拦我?乖乖去医院吧,集美。”吴浅语回头,“你要不联系一下的家人或者朋友,让她们来接你?”
“没事儿,我自己就行。”陶千漉低声回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