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巴脸色一黑:“你敢质疑少主的决策?我问你,这一路来,少主可出过半点错?虽我方只六万人马,是不是破了五道关口?是不是只剩铜京一处了?”
“我不敢质疑过少主的能力,可眼下我们的情况,副将也知道,若是八千精兵尚可一拼,可弟兄们历经十几场大小战事,早就身负重伤精疲力尽,这时候再让他们迎战,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都住口......”楮孟冷着脸制止:“义行军援兵还有七八日便可到,这几日,让将士们安心养伤,援兵不至,便不出兵。”
说话之人面上一喜,“末将这就去传令下去。”
待其他几人离开后,杨掩和赤巴才落座,杨掩担忧道:“如今朝廷已派大军前往潍州,领主这时候派兵救援,不知潍州......”
赤巴哼了一声:“我方四十万大军,并不比朝廷少多少,何况你忘了,还有那几位外姓藩王,朝廷未必讨得到便宜。”
杨掩看了楮孟一眼,当初少主不愿与广平王结亲,独自带了六万人马攻打豫州,领主更是气急,誓不出兵援救,后来少主连破豫州五座重要城池,领主这才看到胜利的曙光并同意救援,却不想得到朝廷派五十万大军直逼潍州的消息,一时救援也是无望,他们能撑到现在,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了,幸而铜京的朝廷援兵迟迟未倒,否则他们只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可为何会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再派援兵?
“潍州传信,朝廷大军驻扎在百里之外的河岸,却并不急着过河,此时双方正僵持着。”楮孟从书案上取来信笺递给杨掩。
赤巴凑上去看了看,喜道:“这可真是天助义行军也,朝廷出兵,难不成都还要算个良辰吉日,少主,我看果瞰恐怕是被我们吓破了胆儿,否则这快两个月了,为何不见他来援救?”
杨掩没好气的瞪了赤巴一眼,又道:“会不会有其他阴谋?”果瞰不出兵,确实令人怀疑,前两次他们拦截了铜京信使,可过了这么久,果瞰不可能不知情。”
楮孟却微微一笑,“果瞰暂时不会出兵,而我们,只需等义行军援兵一到,即刻攻破铜京,届时与果瞰尚有一战,但我楮孟,又岂会惧他。”
这豫州,楮某便拿下了。
与豫州相邻的潍州腹地,已经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以南百里之外,由公羽震率领的五十万大军正驻于河岸一侧,眼看一场大战难免,可双方却迟迟没有动作,叫人猜测。
公羽北从帐中走出,见父亲正利于河岸处,笑着走了过去。
“爹,还在想呐,你放心,皇上既已承诺,那辛仲桥都难动我公羽家,何况,公羽家一直受辛仲桥钳制,如今好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您难道还想继续给他低头么?”
公羽震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才问道:“你是何时......成了皇上的人的?”
公羽北笑了笑:“比爹你想的要早的多。”脖子上挂着的这枚金叶子,可是他十岁收到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