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和小弟的去而复返让姚肆很高兴,虽说家毁了,可以一家人在一起,她心里就是高兴的。何况现在,托某人的福,一家人倒也有住的地方,楮孟临走的时候留了一笔钱,这还是姚肆后来才无意间发现的,眼下也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姚肆也没那么矫情,便索性把钱拿出来,该用用,该省省,一家六口倒也没有吃不饱饭的困扰。
毛秀才每日都出去寻找营生,他本也是有多年的经验,学问也好,遂不出几天便真找到一个活计,给一群孩子授课,与之前在下巷县相比也差不多,待遇倒还要好些。这可让毛秀才开心坏了,暗地里琢磨着还是京中好,就算只是个私塾先生,可这收入也够他吃穿用度还有结余了。
姚肆依旧每日和兰心早早去无名酒坊和瓷窑,对闫氏和姚正与的解释,也只是说趁着还没到入学之期,去与京中的好友见个面等。
生徒之间的这些会面也很正常,何况有了裘霁和辛习染在前,他们对姚肆结交同窗也并不反对,只是姚正与一再强调,君子之交淡如水,维持好和平关系就够了,虽然姚肆没说,可他还是坚定在阳山书院,姚肆过的并不顺意,只是姚肆不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至于姚肆,其实她也有疑问,她看出爹娘是有要在京中落脚的想法,只是二老那性子,肯定是得在京中找个营生的,娘亲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她若想找个营生,那肯定是最拿手的,而她最拿手的就是做菜和酿酒。
酒馆的筹备要花钱的太多,最好的便是开的饭馆子,而爹,恐怕会去找些体力活儿之类的,兴许可以替人写字,只是爹一向不想多提笔,这点姚肆倒是不确定。
可无论怎样,她知道,二老要在京中安定下来,肯定得找营生。所以首先,要盘下一间铺子。这个铺子不能太贵,因为承担不起,可也不能太便宜,因为便宜的地段都不好。
姚肆心中算了一个价格,自己手里的钱,以及她后面即将要做的事儿,能承担的房屋租金,每月大概在2两-4两之间,而这个价格,可以选择离城中心有半刻钟的距离地段。
其实相对来说,这已经算很贵的预算了,可娘的手艺她清楚,之前吃过宝翠楼,那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店,可那菜的味道却没有娘做的好,只要把招牌打出去,就不愁没收入。
也正因为此,她将目标放在城中心的八条官道上,这些人非富即贵,有钱,口味刁,不嫌贵,只嫌不好吃,所以这铺子的地段,就在城中心半刻钟到一刻钟的距离段。
因为爹娘都在,姚肆每天倒回的挺早,她每日上午去无名酒坊,下午则去瓷窑,不过也只耽误一个时辰,剩下两个时辰,就在大街小巷的到处乱窜。
兰心虽然没有被告知要做什么,不过她天天跟着姑娘,听也听了个明白。姑娘在打听附近有信用的掮客,打听到一个呢,就去问一些八条官道附近有没有空的铺子,然后又去打听别的掮客,总之几日下来,接触过的也至少有五六个。
“姑娘是要租铺子?做什么?”兰心不知道姚家有什么打算,以为是姚肆要租铺子,很是奇怪,这没两天就入学了,还租铺子干什么?
“老家的房子被人砸了,东西也都抢完了,村里都过不下去,爹娘和毛先生就打算在京中安定下来,娘做菜的手艺好,我猜她想要开个饭馆子,只是爹娘觉得我还小,也没跟我提起过这些事儿,我便自作主张的去先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