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赶紧道:“是个年轻公子,说是知道谁是作逆诗之人,可要带上来?”
辛仲桥心下一跳,裘万敖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一直在给京兆尹施压,本来这件事就关系到当朝权贵,他和裘万敖是首当其冲,又怎能袖手旁观,亦是私下里派人四处查探。
“带他进府----”辛仲桥低声道。随从道是,转身去与前面的侍卫发话,外面很快又安静下来。
轿子在居室院外才停下,雷志彪见辛仲桥下了轿,赶紧跟过去,再福礼道:“太尉大人,学生------”
辛仲桥没等他说完就自行往内走,雷志彪脸上尴尬,看了看侍卫的脸色,没有要拦他的意思,这才跟着进去。
等辛仲桥坐下了,他才又道:“学生雷志彪见过太尉大人,今日斗胆前台求见,是因为学生知道那作诗之人-----”
辛仲桥只是淡淡瞄了他一眼,对雷志彪这种小人物来说,他本没必要亲自见,只是这次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费点心。
“京兆府早就下了通牒,为何不去京兆府?偏跑到我辛府来。”
雷志彪赶紧上前一步道:“学生早闻太尉大人的行事作风,佩服得很,大人您就是学生的榜样,学生自然事事先想着大人您。
那京兆尹早是首辅的人,学生若是找他,岂不是让学生昧着良心做事吗。”
辛仲桥冷笑一声,“倒是有些小聪明,说吧,是谁?若是真说对了,抓住了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雷志彪暗自高兴,嘴上道:“此人大人应该也听过,正是首辅推荐的那个女娃,叫姚肆。”
辛仲桥本以为他会说出个没听过的名字,不想却是姚肆,这名字无论是在越州还是这里,大人小孩都如雷贯耳,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小人物一个,却奇迹般的攀上了首辅这颗大树,瞬间就成了名人。
他不由得前倾了些,再质问道:“你如何肯定?”
“学生万分肯定,姚肆参加过县考,那诗便是她县考之日所作。”
辛仲桥笑起来,不想去追究真假,追问D县考的试卷,如今可在县衙?”
雷志彪略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才讪讪道:“试卷----已经不在了。”看到辛仲桥脸色变了,他又立马道:“不过学生发誓,那诗当真是姚肆所作,学生亲眼所见,就算她没留名字,学生也认得她的字。”
“这么说,连可用的证据都无?”辛仲桥喜色渐褪,沉着脸问。
雷志彪早就想好了法子,继续道:“虽然考卷不在,可换个方向想,未尝不是好事,大人可先将那女娃抓起来,再行调查,只要查出只有她没有考卷,就可断定她便是作诗之人。”
辛仲桥思考片刻,挥了挥手,下人对雷志彪做手势请他离开。
雷志彪莫名不已,这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要打发他走?
下人见他没动,小声道:“公子请回吧,大人自有思量,若是有需要,定会传公子回话。”
换言之就是等着了,雷志彪恍然点头,这才高兴的离开,想来太尉是听进了他的话,接下来他只需等着姚肆进大牢的好消息了。
“人走了?”辛仲桥问回话的下人。
“是,老爷,小的已经派人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