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伤心,很委屈。
但她很聪明。
自看过他的信后,他虽没说,但她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极可能是当初,她算计他那次,让他暴露了他隐藏的身份。
那日在湖心桥上,她便很害怕,害怕之中又夹杂着极大的愧疚。
愧疚之中亦是有着无尽的委屈。
但她用眼睛问过他。
他向来能参透人心,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亲口告诉了她,那是小事,已经解决了。
莫不是他骗她!
他又骗了她?!
心中五味,不知是什么到底是滋味。
唯委屈,无尽的委屈是真。
他的声音又一次在外响起。
她没出去,但终是抽噎着回了他。
“你回去吧。”
裴绍在外,听到了她抽噎的声音。
“娇娇,再谈谈行么……”
“我想静一静,你回去吧。”
隔着门,她的声音很小。
裴绍僵立在原地,半晌还是一动未动。
终是在她第三次开口的时候,他应了声。
但当晚,那男人几乎一夜未睡。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许久,终是叫来了士兵。
同样没怎么睡的还有妧妧。
第二日一早,那男人又来了。
他一直在她身边,很温和。
她低头绣花,也基本没有抬头看他。
但她需要什么,他就送过来什么,体贴入微,语声温和。
时而是线,时而是针,时而提醒她喝些水,甚至给她将水凉温,乃至喂她东西吃。
妧妧自然是躲开了他的手,没吃他送到她口边的东西。
但他如此,她很自然地想起了俩人的江南之行,想起了那短暂的欢喜时光。
可她一直未与他说话。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回答。
于他而言,唯一的好是她没再撵他。
接着便是下午,邻近黄昏之际。
出乎意料,大大的出乎意料。
小镇来了两个身份极高的人。
一个乃皇家长公主,另一个竟是靖国公夫人,沐二郡主!
秀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告诉妧妧此事时,小姑娘是呆的。
她和长公主有些交情,长公主又是她哥哥的义姐,若说长公主能大驾,来看她,还有情可原,但沐二郡主!
妧妧从未见过她本人。
她可谓裴绍的母亲。
在她心中是不太一样的。
虽然实际是姨母,但养他,教育他,又这么多年来母子相称,便就是半个母亲。
妧妧站起来,迎了出去。
刚出门,人已经从大门口进了来。
素闻沐二郡主是个火辣辣的性子,果不其然。
她如烈阳一般绚烂,同那素有大夏第一美人,她的胞姐,如今的太后生的一个模子,也当真不虚那美名。
妧妧起先不知道她二人怎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