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怎么不去找郎中?”
士兵道:“已经派人去了,还未请回,苏小姐能去看看皇上么?”
妧妧没有立刻答话,过了一会儿道:“你还是让他等郎中吧,我不会看病。”
士兵略微犹豫,终还是退下了。
门关上后,妧妧什么也没说,只返回了床上。
秀儿想说话,想劝劝,但也没张开口,只又去了窗边儿盯外头的动静。
而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依然没有见有郎中来了的迹象。
秀儿过到妧妧身边。
“是不是郎中忙着,这附近就一个张郎中。”
妧妧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想请,再忙也请的来,如若不请,就不是真的病了。”
秀儿听小姐说完一怔。
她断断是没怀疑的。
丫鬟道:“小姐,秀儿下午去时,他确实不舒服了,应该不是假的吧。”
妧妧没说话。
秀儿又道:“他好像这几顿饭都没怎么吃,可能吃不惯,加上昨晚,定然是冻到了。”
妧妧还是没说话。
这般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士兵又来了,对妧妧依旧极其恭敬。
“苏小姐去看看皇上吧!我等是粗人,照顾不周,皇上病了,脾气亦是很不好,且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唤苏小姐的名字。”
妧妧依然如故。
“我说了,皇上病了,你就赶紧去找郎中。”
那士兵道:“郎中……刚刚来过了,开了药方,药也喂过了,但皇上仍然高烧不退,属下担心……苏小姐还是去看看皇上吧。”
秀儿道:“小姐,若不然秀儿先去看一眼,瞧瞧是不是……”
她那“真的”俩字没说出来,毕竟给士兵听到了不好。
妧妧没不允,点了下头。
秀儿一见应声,赶紧去了。
丫鬟走后,小姑娘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但那一双雪白纤细的玉手有些微微的轻颤,看得出心里是颇急的。
她没有等多久,不一会儿便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急,秀儿气喘吁吁,是跑着回来的,进来之时脸色苍白,说话都有些打了颤。
“小姐,真的发烧了,额头特别特别烫!”
小姑娘一下便站了起来,泪汪汪的,腿都有些软了去,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披了衣服,匆匆地去了小学堂。
一进门,她但觉那屋中的热度还好,烧着银霜炭,窗子与门白日里都被他的人包过,蛮严实的。
屋中就两个士兵在照顾。
小姑娘进去后便直奔了床边。
那男人盖着被子,闭着眼睛,正躺在床上。
妧妧喘微微地过去,小手颤着摸上了男人的额际。
沾上,她便打了个颤儿,人瞬时便要急哭了,柔柔弱弱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这么烫呢!”
而后便赶紧吩咐士兵打温水来,也让秀儿把小秋小春都唤了过来帮忙,丫鬟浸了帕子后,她急着给他敷到了额头上,又坐在床边给他喂了不少的水,吩咐小秋和小春去膳房给他熬粥。
这般一忙碌,没一会儿便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妧妧一直照顾着,时不时小手便要去摸摸他的额际,但额头上换了几次巾帕了,他的头一直还都很烫很烫。
她当真是极急的。
这般又过了一会儿,小姑娘终于见他长睫缓缓地动了动,而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眼眸很是深邃,瞧着目光好像还蛮有神似的,但半睁不睁,微微眯着,剑眉也是微微蹙着,瞧起来好像不甚舒服。
他这般一醒,妧妧收敛了一些着急的情绪。
俩人冷战快五个月了,若是从断了那天算起,经历了她离京;遇上魏璟卿;与魏璟卿大婚;再到他陷害了魏璟卿;囚禁了她;以及他篡位夺权;和她离开的这三个月,统统加到一起,已足足经历了六七个月之久了。
上次,她很情愿地靠近他,很情愿地和他亲亲密密的接触,还是在俩人断了关系之前。
所以这般突然他醒了来,睁了眼睛,离着这么近,双方都是有意识的情况下,妧妧极其不自在。
她很自然地别过了视线去。
是那男人先开的口。
“娇娇?”
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