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有些呛到了,咳了几声,接着看到了裴绍,便更咳了。
他眸光如故,冷漠中还是好似带着几分嘲弄。
妧妧这几日好些了,但他壮的像头牛。
她就是没生病的时候也和他比不了,何况此时,没有半丝力气和他吵架,和他硬刚。
可,或是她性子就是有些拧巴的。
从小便是如此。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你若和她好好说,或许一切还有商量,但你若和她硬着来,她绝不会不反抗。
裴绍走了过来,让丫鬟和嬷嬷都退了,眯了她两眼,低笑了声,而后便探身过来,大手捏住她的小脸儿。
小姑娘一声呻-吟,想反抗,但没力气,两只玉手只孱弱地把住了他捏着他的手,想要推开,接着便气的要抽噎。
“你,放开我!”
裴绍“呵”了一下。
“算了,你太弱了,病歪歪的,这么久也不好,没什么意思,本官想女人想的厉害,便耐着性子,让你一让。”
这话说完,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了一页纸张,居高临下地丢在床上,同时,松开了她。
妧妧心口“砰”地一下,接着便没空理他了。
那纸张的模样她认得。
和他上次给她的他爹的翻案文系用的纸张一模一样。
直觉告诉她,和他爹爹有关,小姑娘玉手颤着,心口狂跳,去捡那东西,而后颤微微地打开。
最上边的三个大字最先砸入她的眼睛,而后她爹爹的名字,与落款处裴绍的笔迹和盖章一一入了她的眼睛。
那,竟是一张释放令!
且其中所言的释放日期为四月十六,便是明日!
“大人……”
妧妧的态度顿时便变了,软软地唤着他,红着眼尾。
“谢,谢谢大人……”
继而接着喜极而泣,激动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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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文书是下午的时候,被秀儿亲自取走的。
丫鬟停留的时间不长,主仆俩也没多说什么。
裴绍那厢全程都在。
她们说着也不方便。
然眼下,俩人心情一样,所有的喜悦也都在这张文书上,旁的话姑且不说也罢。
大约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裴绍就让那丫鬟走了。
当晚,妧妧兴奋的半宿都没睡着。
翌日,天空尚泛着鱼肚白,她便醒了。
想来,母亲嬷嬷和秀儿应该已经守在了大理寺后门,等着时辰一到,便接爹爹出狱。
这日的白天,妧妧也是始终就想着这一事。
人明显地精神了许多,也有了笑模样。
她一笑,整个寺卿府就跟死了又活了似的。
所有人都欢喜了。
下午,在裴绍的允许下,秀儿又被接了来。
这次那男人不在,主仆俩关起了门,说了许多。
“老爷什么都好,在狱中很受关照。”
“他说病了两次,司狱都有给他请大夫。”
“至于吃喝也都比旁人好,且入冬,司狱便给他加了棉被。”
“老爷知道了小姐给裴绍做了外室,他说他在狱中便料到了。”
小丫鬟说到这儿,停了一停,缓了缓情绪,继而接着道:“他说,他生病昏迷那次,知道小姐去看过他。后续司狱对他很特别,只言片语,他也就懂了是怎么回事。”
她事无巨细地把老爷之事都与小姐说了。
俩人一起抹了一会儿眼泪,又笑了一会儿,总归一直在哭哭笑笑与激动之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