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米薇全程都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不敢吭,话语落地的时候,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她拥有了心心念念的结局。
她没有作回复,欲言又止,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有钱人的兴趣来得快,走得更快。更何况,堪比oldmoney的老贵族。
米薇在心底纠结,该不该再说些什么,以前有一肚子话想说,此刻都化为乌有,心里空荡荡的,没有想象中解脱般的舒畅,她选择立刻离开这令人尴尬,窘迫的地方。
踏出的每一步都更加沉重,她尝试劝说自己,开心点,米薇,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生活回归正轨了,即将朝着好的方向走去。
“米薇。”
一字一顿的呼唤声引得她出声:“嗯?”
“我后悔了。”
连门都没出,米薇转身,许是刚刚没听到,半遮半掩的视觉景象里,试探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双手一揽,搂住腰身,牢牢压制,唇直接贴了上来,攻入唇齿内,舌头与之席卷,湿热的吻从唇到脖颈间游移。条约有没有被签订,被撕毁重来不重要,反正他从来不是会遵守的那类人。
“等等,我不想,能不能别这样……”她的身体软得不成样子,同时被陌生的气息笼罩,下意识往后倒,声音小到几不可闻。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愈发膨胀的欲望,吻越来越肆意,甚至将怀里的人直接横抱起来,迫使屈从,任人鱼肉。
他慢慢解去束缚头发的发圈,套在手腕上,褪下厚重的衣物,护着脑袋把她抱到了床上,面对推拒和捶打,视若无睹,扯过被子,紧紧拢在怀里,用着命令的语气让不安分的她乖点:“你这样没用,还会弄疼自己。”
边说,边吻去,又亲又咬,用仅剩残存的理智克制着,宣泄已经到了极限边缘的欲望。那种不紧不慢,细细的撩拨,玩弄,使怀里的人处于紧绷而无法释放的点,温柔残忍而不给个痛快。
她开始连连示弱,很快怂了,急得不知所措,顿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慌忙制止道:“等等……等等,可是,可是现在才八点,现在睡觉太早了。”
他一言不发,沉默,依旧是良久的沉默,好像无声证明着,不会往下接着做了。
现在不能,不能,太早了,对她不好。
漆黑一片中,她的话语还是打破了凝结的空气,慢慢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发出请求:“能不能给我唱首《摇篮曲》,我睡不着。”
“好像有点幼稚,不如《喀秋莎》吧,我其实还想听《牢不可破的联盟》,我打赌,你肯定会唱《神圣的战争》。”
“你相信严寒老人吗?我记得你是东正教的信徒,讲个睡前故事怎么样?对了,伊戈留沙,你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每一句都在心尖上挠,胃里的蝴蝶扇动翅膀,耐着疲惫,忍不住满足她的好奇心:“三个哥哥,一个姐姐。”
“五个孩子,这么多。”
伊戈尔知道米薇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记忆里,米薇的父母很宠她。最开始,极其排外的当地商人对这个中国家庭的态度并不好,她的养母尤利娅却是其中的例外,主动帮忙照顾孩子,指导他们的俄语。
“知道吗,最开始,还没出国前的那段时间,我买了很多关于俄罗斯的书,我不想对一个将要前往的国家一无所知,后来,发现有几本书我真得读不进去。对了……我学俄语的时候可快了,感觉自己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似乎是曾经接触过一样熟练。”
“伊戈留沙,我之前看过一本回忆录里说,俄语中取名通常不是代表对某个名字的偏爱,而是对某位特定之人,亲近之人的喜爱,用他的名字取名,能让这种特殊的爱,在一瞬间变为永恒。”
“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寓意吗?”答案是没有,伊戈尔在心底默默否定。
“睡着了吗?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毛子是什么意思吗……”她有些放肆地开着触碰下限的玩笑,丝毫不顾后果,只听到伊戈尔貌似用俄语吐出了一个很脏的词。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可能说脏话,因为不太符合你这张脸……伊戈留沙,你压到我的头发了,疼。”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温暖的触感蔓延,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胸膛与她的后背抵贴,凑在耳边的气息和声音佛上耳畔:“米薇,不要说话。”
她愣怔,凝视着窗外静悄悄的夜色,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使夜更加漫长,带着抚慰的低语:“我向你保证,我会给你唱歌,讲睡前故事,解释你的任何问题,不过现在,你需要睡觉了。”
不容反驳,直接剥夺权利,他搂住腰身的手臂紧了几分,颇带警告的口吻,“再这样,我会忍不住。”
骤然,心跳的频率开始加速,她选择了沉默,根本揣测不清他的心思,思绪混乱得和未定的喘息声般。
“晚安,我的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