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要胡扯而且老大们也惯着我们的胡扯?
也就是因为我们紧张。
虽说我们是精锐虽说我们都已经把那战术动作之类的大雪操练的不能再熟悉了,可当我们瞄准了一个活人的头颅扣动扳机的时候,紧张的感觉依旧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到来。
我们胡扯,只是靠着那肆无忌惮的话语来减轻我们的紧张。
这道理,我们知道,老大们也知道!
旷明哥哥就听着我们胡说八道也不计较,就说你们这帮子屌毛少胡说,只要是你们这次打好了,回去之后你们要干啥都行!别拿着我正常的恋爱来当幌子,你们不就是想上街去转转,么?
我当时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就端着狙击步枪说旷明旷大侠你是不是说干啥都行?那我要探家!
话一出口,所有的兄弟都静下来了而我也就后悔了……
探家,那是每个当兵的兄弟心里一个最美好的梦想。
就算不是衣锦还乡吧,可家里面老爹老娘啥时候都是对自己敞开了大门的。
只要是儿子回去了就好啊……
就在一片静默中,通讯频段里面猛地就传来了指导员的声音。
光头,你小子这次打好了,老子批你探家!
我猛地就感觉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绚烂霞光,我恨不得就从自己的掩体后面窜出去抱着指导员狠狠的啃一口!
打好了就能探家啊!
当目标出现在我的瞄准具中时,我感觉到了我的心脏竟然在瞬间停顿了下来!
时间和我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从耳机中传来的那一声低微而又危险的命令!
杀!
然后,就是稳定地扣动扳机一击必杀!
耳机中静静地传来了各个狙击手们确认目标后的报告声,而我们的目标却是一无所知,只是散漫的在干涸的河滩上行走着,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死亡即将来临。
一共是六个目标,两名被当作人质的阿訇们一前一后的被迫开道外带着殿后,而我们的主要狙杀目标手中就各自抓着一根长长的绳子,控制着两位阿訇的行动。
两位阿訇已经是上了年纪,经过了****的跋涉之后,两位阿訇显然已经是到了体能的极限状态,走路明显的有了踉跄的感觉。从瞄准具中看去,两位阿訇那雪白的长须不断地抖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气恼?
观察手的情况报告也过来了,说那些个家伙身上挂着的手榴弹和自动步枪数量与前期情报相符合,应该是没有其他的花招了,可以射杀!
耳机中,猛地传来的了指导员那沉稳有力的低喝声!
杀!
枪响了!
八声枪响几乎是响到了一个点上。伴随着我们的枪声响起,那几个目标的脑袋或是身体上几乎同时暴起了一团血雾。
但意外,也就在那瞬间发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分裂混混在最后的关头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抑或是那家伙在河滩的石头上滑了一下?
那分裂混混猛地就是一个趔趄趴在地遍布鹅卵石的河滩上,而两颗子弹就从那家伙的脑袋上飞了过去!
漏枪!
我估计这个名词就在同一个瞬间出现在了所有兄弟的脑海里!
狙击行动中,最怕的就是这种漏枪的发生,尤其是那种有作战经验的对手,在躲过了第一枪之后做出的反应,往往就能造成人质的重大伤亡。
几乎都没想,我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在梦中一般的拉动枪栓退壳后推弹上膛,然后瞄准了那趴在地上的分裂混混拼命抓挠绳子的右手!
那纯粹的就是一种直觉!
一个有作战经验的家伙、身边有枪、在躲过了第一波狙杀后不隐蔽也不反击、曾经号称土造炸弹专家、还没清醒过来的阿訇那显得有些不对劲的臃肿身形、不断拽动的绳子……
这些讯息几乎是在我的脑子里瞬间组合到了一起,再得出了一个结论。
阿訇的身上有炸药,而那分裂混混自知是难逃一死,想要来个鱼死网破!
几乎与我的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三声枪响。
那分裂混混的脑袋上中了两枪,右手被打的不见了踪影,还有那条绳子也断成了两截!
耳机中,猛地传来了指导员的吼声。
光头,回去打探家报告,送来给我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