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馨感觉到掌心的花生上还有火炉的余温,她笑着坐了下来,把一粒花生放进自己口中慢慢的吃。神情却是一片温婉文静,不再说话了。
沈墨端起酒盏,一边示意完颜承麟和完颜陈和尚吃酒,一边慢慢地说道:
“大宋宣和七年,也就是金国的天会三年。金军分东西两路,南下攻打我大宋。”
“东路金兵攻破燕京,兵临汴京城下。估计当时金国领兵的元帅粘罕,就站在咱们这张桌子所在的地方,远望过当时的大宋汴梁……也是现在的金国南京。”
说着,沈墨笑着抬了抬下巴,向大家示意了一下远方巍峨高耸的南京城墙。
他接着说道:“在这之后宋徽宗见情势危急,禅位于太子赵桓,是为大宋钦宗。”
“转过年来正月,完颜宗翰率金兵东路军进至汴京城下,逼大宋议和后撤军。”
“此行下来,金人敲诈了大宋五百万两黄金、还有五千万两白银。又割逼大宋让了中山、河间、太原三镇后扬长而去……”
“同年八月,事隔半年,他们又来了!”
“金军再次两路攻宋,闰十一月两路军会师攻克汴京。当时的宋钦宗就像你们四位一样,亲自到敌人的军营里想和金国议和。”
“结果金国人立刻拘禁了他, 又掳掠了徽宗皇帝还有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一共三千余人北上金国。”
“当时的汴梁城中无论是百姓还是国库,民宅或是皇宫都被你们抢了个精光。当时大宋的财物典籍、金银礼器、钟鼎书画全部被你们抢走。”
“有一万五千人的皇室女子、后宫嫔妃、民间女子被掳往北国,她们的下场全都惨不堪言。这段历史……史称靖康之耻!”
当沈墨说到这里时,他抬头向着郭虾蟆脸上看了一眼道:
“你刚才不是问我金国有何罪,该当灭国吗?现在我问你,这些无辜的女子,她们又有何罪,该当被你们如此折辱?”
……
这时的郭虾蟆被沈墨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同时却又不肯示弱于沈墨,只得坐在那里怒视着沈墨暗自憋气。
就见这时的沈墨接着对金国君臣说道:“从谋略上来说,眼下大宋强盛,金国衰败,须留你不得。这叫做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从国家的利益上看,在大宋的立场,金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从法理上来讲,你金国脚下的土地、治下的黎民都是取自当初的大宋,这些东西都是我的,等我强大了自然应该拿回来。”
“即便是什么都不管,只是单论是非恩仇,金国也与我大宋结下过血海深仇。如今报仇雪恨,当斯之时也!”
……
此刻的金国君臣见到沈墨这番话说得平静淡然,言语中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们不由得在心里慨然长叹了一声!
一听沈墨的语气就知道,他的心意十分坚决。只怕他们再对沈墨说出什么道理,也是回天乏术了!
这时的沈墨脸上依然平静如常,他将酒盏中的花雕倾入口中。在这之后像是一声轻叹般呼出了胸中热腾腾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