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兮的房间在贺司珩的隔壁,有几次,于素不舍她离开,强硬拉她在家里留宿,今兮住的,便是这个房间。
房间没变,只是里面的沙发、摆件等,变了样。
墙上挂了一幅画,赫然是她多年前在舞台表演被摄影师抓牌的照片。她单脚点地,另一只腿,膝盖微曲,白色芭蕾舞裙在空中飘荡。她双手高举,莹白指节在暗色调的舞台上,像是雪地里的一滩血,鲜明,蛊惑,勾起人内心的欲望。
于素把她带进卧室,就先行离开,说是下楼给她准备吃的。
今兮坐在床边,用手机查询了下花瓣层层叠叠,颜色从外到里,由白渐变到粉的花的花名是什么。
——冰雪芭蕾。
房间角角落落,都彰明于素的用心。
恰这时,房门合上。
她回头,看到贺司珩背抵着门,眉眼慵懒地看她:“喜欢吗?”
今兮:“挺喜欢的。”
换来他一声嚇笑:“你倒是喜欢了。”
今兮不解。
“分房睡是个什么理?”
怔松几秒,她弯唇笑:“我可是病人,要静养的。”
贺司珩:“我睡相很好。”
今兮:“我睡相不好。”
贺司珩:“我不介意。”
今兮眼微眯,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得出个结论:“我突然觉得在这儿住挺好的,分房睡什么的,真好。”
贺司珩没说话,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离开前,极绅士地带上门。
只是。
“砰——”的一声。
关门声响的,好似地都跟着震了震。
今兮在贺家待的日子,可以用三个词简单概括。
清净、悠闲、养尊处优。
孟宁得知她现在的生活,羡慕的眼红,发来视频请求。
“让我看看南城豪门贺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今兮哭笑不得。
孟宁:“你在哪儿呢,怎么都是花?”
今兮:“花房。”
孟宁:“在花房赏花吗?”
今兮:“喝下午茶。”
闻言,孟宁幽幽地叹了口气,“好羡慕你,周末能够这么悠闲地吃下午茶,你知道我要干嘛吗?我要去教那个小屁孩大提琴。”
说到这个,今兮想起孟宁当江渝汀大提琴家教老师的事儿,问:“小江不乖吗?”
孟宁嘴角抽了抽:“他和乖这个词能搭上什么关系?”
今兮默住。
孟宁头疼:“每天上课,他都在问我一些有的没的的问题,昨天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他说他有哥哥特别帅,要介绍给我。”
今兮:“啊?介绍了吗?”
孟宁矢口否认:“当然没,我和他说,我不喜欢家里有两个儿子的。”
今兮:“你还有这种要求?”
“骗他的啦,我就是觉得,我要是当了他嫂子,那不是免费给他当家教老师吗?兮兮你看,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就知道骗女人的钱了。”
今兮笑得花枝乱颤。
随后,二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但孟宁迟迟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今兮。”
“嗯?”
孟宁欲言又止,再三纠结后,还是说,“昨天我在江家,遇到了你爸爸。他知道我和你是一个舞团的,又是你介绍我来当小江的家庭教师,就问了我几句有关你的事。”
今兮脸色微变,笑意未达眼底,“他问你什么了?”
孟宁:“就问我一些很普通的问题,什么在舞团工作之类的……我都回了,但是……”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