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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 2)

他又奋笔写了两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程陨之扭头,笑道:呦,顾公子,气色好了不少啊。

顾宴幽幽盯着他,坐在他身边的竹椅上,手指合拢交叉。

看上去是比之前精神太多。

他放缓了语气:截阿仙君的,话本?

这话本,街坊邻居听过,远道而来的手艺人听过,就连客栈的小二都听他分析过精彩剧情,照理说,程陨之张口就能来。

但这下,对着顾宴的目光,程公子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莫名心虚。

他嘿嘿笑着,挠挠下巴:就随便写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着,不着痕迹地把话本往怀里藏去。

没想到顾宴恢复好了精神后,充沛的灵力也跟着回来了。

他手指弹动,那小巧的话本就跟自己长了腿似的,直愣愣从程陨之怀里掉出来,飞进他手中。

程陨之下意识去抓:等等!你这耍赖皮啊!

没抓到,输人不输阵。

程陨之收回手,若无其事坐下来。

他轻描淡写:都是些差不多的本子,讲截阿仙君的丰功伟绩,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看完了赶紧还他!

最后两页刚出场的红颜知己们可不是什么良家角色!

程陨之庆幸,幸好红颜知己出场是最后的几页的内容,不仔细翻翻不到。

前面全是吹截阿仙君的好话,无功无过。

结果,顾宴不按常理出牌。

他捻了捻本子柔软的纸张,直达目的,精准翻开最后程陨之写的那几页。

顾宴神情单纯无辜:哦?红颜知己?

程陨之:咳咳,咳咳,小角色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顿了好一会儿,琢磨点味儿出来,道,截阿仙君多年独来独往,这谁都知道。普通的话本也只写那几件陈芝麻小事,翻来覆去,三岁小孩都倒背如流。在下话本受大家欢迎,当然就是因为细节够多,剧情够精彩

顾宴看向他,弯起眉毛:受大家欢迎?

程陨之:哎,都是小事,小事。所以我要写几个红颜知己出来,寥寥几章,说尽情仇,最后留白结尾,尽留大家遐思。毕竟,英雄总得配美人,仙君这等级别的英雄,配三四五六七个红颜知己,不过分吧?

顾宴:不错,一点不过分。

他光明正大打量程陨之。

青年仍披着他那身雪青外袍,领口一排金色的小流苏晃来晃去。他衣着朴素,没有任何花纹,也仅着一双小白鞋。

然而腰间却配把折扇、碎玉吊坠和香囊,实打实富家公子做派。

只是这些都没有他惊人的美貌惹眼,小缕黑发搭在雪白颈边。

很难不使人起心思,要伸手把那缕头发从他脖颈处捋下去,再摸一摸那细嫩颈侧。

顾公子收回目光,把话本还给他。

说着说着,程陨之还真就进入了状态。

他灵思如泉涌,也顾不得说什么,接过话本就是刷刷好几行,下笔如有神,没多少功夫,眉眼撩人的红唇姐姐跃然纸上。

他捧着本子,同样心满意足地瘫回竹椅上,懒洋洋晃起小腿。

顾宴挪了挪椅子,坐在他身边,肩并肩,距离不足两公分。

低声问他:很喜欢?这个写出来的女人?

程陨之笑道:当然,创造写一个栩栩如生的角色,是我打小就想干的事儿。你别说,我想了个火爆结局,保管大家都对她又爱又恨,恨来爱去。

说罢,他拢过袖子,伸长手臂去沾不远处桌上的墨水。

笔尖还没够着,那墨水自动朝他的方向移来。

程陨之沾好水,不自然地和顾宴道谢:等我话本儿写完,第一个说给你听。

顾宴瞧他眼睛亮闪闪的模样,突然道:要火爆,有比红颜知己更好的。

程陨之:谁?!说来听听!

雪衣公子微微一笑:妖颜祸国的蓝颜,不比红颜更好?

程陨之呆若木鸡,睁大眼睛。

是夜,呈化街头静悄悄。

王大富贵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大张着嘴,口水从嘴角流出。

在他梦里,是跃上飞剑的仙师,又朦朦胧胧回到自家损坏的传家宝身上,心疼地哭出声。

他翻了个身,摸摸自己的肚皮,清醒过来。

想一想梦,还是很难过,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惊悚。

他哆哆嗦嗦下床,要去起夜。

王大富贵并不是白来的名儿,他本身就叫王富贵爹娘起的富贵名。

他还记得自己幼时,家里并没有这般富贵,后来爹娘生意做大了,才换来今天的好日子。

他现在还记得娘捧着传家宝,战战兢兢和他说:儿啊,把它好好供在库房不,不行,得供在祠堂,它保我们家富贵!

哦对,现在这传家宝,已经压库房了。

王富贵打了个寒战,生怕老娘从地底爬出来打他。

他没打算用夜壶,也没打算叫醒下人,一个人裹着单薄的睡袍,去了茅房。

王富贵蹲坑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隔间也蹲了个人,隐约露出点不明显的影子,有点不悦。

这人是谁,大半夜看他进来,连声招呼也不打?!

只是现下情况属实尴尬,现在也不好再喊他出去。

王大富贵泄了气,决定不计较这人冒犯主家的罪过。

他提了提裤子,从茅房里出来,端着架子喊他一句:喂,里面的,下次听到有人进来,记得说一声。

王富贵等了半晌,没等到一声老爷,也没等到任何回应。

他立即生气!

这人怎么不长眼睛,也不长耳朵,哪有连别人话都不听的下人!

明天让管事的把人赶出王府,免得有朝一日不长眼睛冲撞贵人。

他自认为脾气算富贵大人里一等一的好,又耐着性子喊了一句。

静悄悄的,连空气都暂停了流动。

王富贵骂骂咧咧重新冲进去,大力敲门。

喂!喊你呢!懂不懂规矩!你这人他的话伴随着悄然敞开的房门戛然而止。

他身上穿的的确是王府的家丁衣裳,边角还绣着王府的图案。

有血腥味,也有浓郁的排泄废弃物的发酵气息。

房门完全敞开,他蹲在坑上,已然变成了一具裂着牙齿的白面骷髅。

双眼无神,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王富贵。

整个王府都被惊醒,睡着的守卫连滚带爬冲过来,喊道:老爷!老爷您怎么样!

王富贵惨叫道:鬼啊!!!

客栈中,程陨之拿了自己的扇子,漫不经心等药煎好。

虽说顾宴已经好了很多,但药还是得喝,钱可不能白付。

小火炖两下,他就拿扇子扇两下,懒洋洋的几乎要打盹。

小二从门外进来,见客人在自行煎药,眼睛一亮。

他磨磨蹭蹭擦桌子,擦着擦着挪到程陨之身边,闲聊般开口:客官,您知不知道,东街王大富贵家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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