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写呢?”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对方扯唇,那截高挺鼻梁下薄唇如玫瑰花瓣,透着泣血的艳,蛊惑中含有剧毒。
“那就去死吧。”
毫无温度的五个字在寒风中落下。
不蕴含任何情绪。
费诗婷从来没有在哪一刻这么清醒的认知到,自己在对方眼中就是一个会上蹿下跳的玩具,偶尔兴致来了逗弄一句,意兴阑珊时不屑一顾。
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没有任何值得思考的必要。
费诗婷为了保住自己一条狗命,笑的灿烂:“请少帅大人放心,我对您的仰慕之情一定会写完一万字供您观览!”
“嗯。”
染白脸上没什么表情,永远掌控一切,喜怒莫测。
黑色军装漠然也锋利,是一把出鞘的寒刀。
同色系的披风被风吹的鼓起。
迈开长腿,从费诗婷身边走过。
费诗婷抿着唇,望着那人修长背影。
在走至门口的时候,那人忽然停住,对她勾了下手指,皮手套冷然中透着一丝欲的邪气。
招呼宠物一样的动作。
薄情眉眼在雨幕中看不真切。
费诗婷愣住了,没想到对方还会要她过去,心想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会是改变主意想要杀了她吧?!
万万不可!
她茫然警惕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人,谁知下一秒,少帅竟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止。
那人起长指,懒懒解开了黑色披风的带子,银色细链垂落,无意间划过皮手套,骨节突出漂亮,动作散漫。
在女人的目光中,直接扔在她的脑袋上。
“??!”
披风盖住了脑袋,视线骤然被蒙蔽,陷入一片漆黑,除此之外呼吸中还萦绕着清冷好闻的淡香,丝丝缕缕动人心,要带着一丁点的血腥味儿,是刚杀完人后的气息。
也许是和淡香中和,并不难闻。
费诗婷好不容易把披风从脑袋上扒拉下来,像顶着一脑门问号的猫,极为懵逼。
染白看着她的动作,轻笑了一声:“小心着凉,小废物。”
这是在……关心她?
那一句声音引起心跳加速,温柔也忽如其来,披风的温度冰凉,令人瑟缩,领口垂着的银链触碰到肌肤,引起一阵颤栗,还残留着军阀身上的淡香。
即使再冷血无情,也透着令人心动的魔力。
费诗婷抱着披风,丧失了言语功能。
最后只能呆愣愣的,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谢谢。”
像鬼迷心窍吐出来的话。
说完费诗婷就后悔了。
对方之前是怎么对她的?!
她居然还说谢谢!
她是受虐狂吗!!
但是长官一看就这么洁癖的人,怎么会把披风给她啊。
简直下红雨。
费诗婷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可以帮我个忙吗?”低沉声音徐徐诱之。
费诗婷还沉浸在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没怎么思考就稀里糊涂的点了头。
“真乖。”少帅主动帮她轻拢披风,动作风流多情,透着阴寒的矜贵感,那样的距离有些近,女人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红着脸,睫毛乱颤,下一秒就听到那把令人魂牵梦萦的好嗓子说:“把这里打扫干净。”
费诗婷愣住。
“做不到,就去陪他们。”
那轻飘飘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年轻军阀已经优雅的离开,警卫给她撑着伞,在雨幕中上了统领府的车。
侧影颀长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