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沉默的径直从若涟身边走过去,眼底波澜不惊。
“把她从昭云阁调出去,放在暗营一线。”墨离衍命令道:“不必接触机密,且当棋子用,以后不用调回来。”
初七点头,认真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初七不明白若涟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的命是主子给的,他们唯一效忠的也只有主子,更不应该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做这种荒唐事。
墨离衍让初七退下,独自一人站在树梢阴影之下,瞥了一眼天际那耀白刺目的阳光,眯了眯狭长的眸子,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冷意蔓延。
暗牢中,
最深处的密室。
黑暗又死寂。
沿途走过来,也只有墙壁两边每隔几米安放着的灯盏散发出昏暗微弱的光芒来,投落下明灭闪烁的光影,也将地面上那一道孤挺影子拉的斜长。
暗室封闭着的门忽然之间被人从外推开了,事先毫无预兆的。
首先踏进来的,就是那一双黑色锦靴,嵌金衣摆层叠垂落,难以言喻的讲究矜贵感。
年轻皇子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淡而冷的视线很随意的打量了四周一眼,最后定格在了墙角处那血衣似火的少女身上。
多似曾相识的情景。
真可惜,
当时一个意念差错,没把人直接杀了,反倒是留下,才落得今日这般场面。
干净清冽的淡香浅浅萦绕在空气当中,
染白能认得出来那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可她却没有心思再去看了一眼,冰凉的指尖轻轻抵在了从衣袖中滑落下的刀片上,无声点了两下。
墨离衍闲庭漫步般矜贵的走到了少女面前,高高在上的俯看着她,黑暗的阴影隐没了他的神情,也遮掩了眸色的深谙。
肆意打量着染白。
孤冷的声线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他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如同恩赐般,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喜欢本王啊?”
这个想法是从三天前才开始出现的,不是墨离衍多想,只是少女最后那一个眼神不得不值得人探究。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以前发生的一切也解释的通了。
只是,
墨离衍这么一想,还是觉得荒谬又可笑。
这样一个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问话,让染白稍微停顿了下,她挑了下精致深色的眉梢,平静抬起眸来,看向那一张冷峻绝色的容颜,和那淡漠凌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