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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 第64节(2 / 2)

方大娘锁着眉头:“少奶奶,咱家日子过自己的,外头说什酸言,都当笑话听,别往心里去。”

两手一拍,皮子有点暗的宥大嫂附和:“是啊,多少人见不得咱们家好?您想啊,都是一鼻子两眼珠子,凭什您就穿金戴银,我就得吃糠咽菜?凭什您和永宁侯世子夫人坐酒楼上喝茶,我就得站大街边跟一众人挤来挤去。那嫉妒心一起,稍微听着点不好,唉…他们就跟蚊子见着血一样。”

嗯,吉安明白了:“说吧,外头传我什么了?”

沉凝片刻,方大娘与宥大嫂对视一眼,身子稍稍前倾回道:“说您当初不是体面嫁予少爷的,是使了下流手段。”

就这吗?吉安合起账本:“还有什么?”

宥大嫂嗤笑地回道:“说您没个正经模样,家里家外都贴着少爷。说少爷骨头软,迟早要死在您身上。”

死在她身上?吉安想到昨晚那人…竟不由得心虚起来,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再问:“还有吗?”就她这身子骨,要死也是她死在楚陌身下。

方大娘冷哼一声:“话分好几头呢,说少爷好美色的有,也有说您配不上少爷。更有说过不了多久,少爷在官场上吃着苦头了,肯定会找点事由休了您另娶。一个个够不着边的陌生人,非要操着人爹娘的心,纯属吃饱撑的。”

听过之后,吉安是发现了,外界已经给她定性,非善类。真是谢他们抬举了。她努力努力,但愿有一天能把楚陌镇得稳稳当当。骆斌云那事,她是想忘又不敢忘,就怕一疏忽,楚大老爷再给她来一出。

“也说说我是怎么不体面地嫁进楚家的?”

她比较好奇,陕东的事能传来京城?而且他们成亲都快一年了,定亲更是在昌平二十四年,谁这么好惦着他们两口子?

宥大嫂见少奶奶没生气,便老老实实将外头传的巨细无遗地讲了。不少事她们也是头一回听说。少爷成亲,方当家接了周老管家的信,知道少奶奶是个细致人,老太爷和少爷都喜欢,这就够了。

谁曾想还能来这一出?

迟陵县知县?吉安心里头了然,钟映那位寡娘说的恶语。欣欣掉后和口里那天的事,她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清楚楚。相上楚陌做女婿的,不是她的爹娘,而是钟氏。

敛下眼睫,吉安嘴一撇,管不住口舌,是要给子女遭祸的。那钟氏没脑子吗?明晓得她嫁的是楚陌,有人察听她的事,竟还敢图一时快意。楚陌为她请封的折子已经写好了,看来…不会顺当。

“方大娘,让方管事着人帮我留意着点西城詹府。”

“是,我这就去。”方大娘也早看出来了,詹家那少奶奶跟自己主子不是一条心。

有着这么近的血缘关系,她想跟吉欣然断亲都难。但若吉欣然敢在污她名声的事上插一脚,吉安可以准保她日后一步都踏不进楚家。

晚上楚陌下值回来,见吉安如常,便告知她:“我明天就往上递请封的折子。”

她没意见,能传进她耳里的流言,这位大老爷能不知道?吉安给他盛了一碗鱼汤:“翰林院里的同僚还好相处吗?”

“不太清楚。”他进翰林院又不是去和他们相处。

这是什么回答?吉安凝眉:“没人搭理你吗?”

“有啊,”江崇清和谈宜田。楚陌觉在翰林院挺好的,每日点了卯,便等着大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几个派事。没人问他,他就寻本书看看,等到下值,自行回家。

相比被几个侍读、侍讲呼来喝去的江崇清和谈宜田,他要轻松许多。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排挤,那请他们继续,他能熬到他们全死了。

有人搭理他就好。吉安看他精神饱满,鱼汤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便没再多问,给他夹了喜欢吃的溜汤狮子头:“永宁侯世子夫人说她在西桦街上有间铺子,租期下月就到,打算收回来,与我一起开编织铺子。”

“西桦街,那不是就在海云阁附近?”楚陌笑道:“挺好的。西桦街因着海云阁,每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而且大多兜里都不缺银钱。”吉安也是没想到永宁侯世子夫人会在那有间铺子,听说还不小:“她看过我们家小书房那张圆毯子,一张口就说值五百两银。我现在就怕,她那铺子在海云阁对面。”

楚陌将鱼肚上的肉剔去鱼刺,夹到吉安碗中:“在对面更好,只要永宁侯世子夫人常去自家铺子走走,让外头都知道那铺子是她的。那去过海云阁的人,怎么也要进对面买点什么?”如此赵家和永宁侯府,才都不得罪。

“感觉有点像强买强卖。”吉安吃着鱼肉,笑着道:“照你这么说,我这是要跟着永宁侯世子夫人发大财了。”

“嗯,”楚陌点着脑袋:“发财了以后,娘子要记得给为夫多做几身衣裳。”

“放心,一定让你跟着吃香喝辣。”

一旁听着的辛语,心里已经打起算盘,姑爷的话提醒了她,必须得备足货。

次日楚陌将请封妻子的折子递上,便回到自己的位上,继续看昨日那本未看完的书。一天都静悄悄的,快下值时,早间才递上去的折子被扔到了他案上,抬眼上望,原是朱正倾。

“我官职已定,不能请封妻子吗?”

待在一堂的几个侍读、侍讲看过去,正整理往年书册的江崇清与谈宜田趁机偷了个闲,稍稍扭扭脖颈,动动腰。

“能请封。”朱正倾很不喜楚陌,见他与自己说话竟不站起,就更是厌恶。晾着他的这些日子,他是越过越怡然,一点浮躁都不见。

楚陌翻开自己写的折子,行书严谨,字迹工整,没有不对:“那就请大人帮下官递交尚书省。”

朱正倾敛目:“请封诰敕,是针对那些贤良淑德,德行可堪表率的女子,你以为楚吉氏德行无亏?”

“贤良淑德,内子一样不缺。品行皆上层。”楚陌面露浅笑:“这些我折子里都写得清清楚楚,朱大人没阅过?”

“你写的属不属实,只有你自己清楚。”朱正倾一脸严正:“我只知道楚吉氏在外名声不佳,这份请封折子我是没脸往尚书省递。”

楚陌笑了:“那就不劳烦你了,明日我自送去尚书省。”

“你当尚书省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吗?”朱正倾斥道:“外界流言不破,这请封折子到了尚书省也是会被打回。”

手指轻弹着折子,楚陌舔了舔唇,一脸莫名:“外界流言,什么流言?”

“你不知道吗?”侍读张雪阳揶揄道:“楚陌,今时不同往日了,一心只读圣贤书没错,但两耳也要听听窗外事。”翰林院要准备庶吉士选馆,上至大学士,下值编修都忙得昏天暗地,唯这位新科状元爷清闲自在。该到时到,该下值下值,片刻不耽误。

把书也合上,楚陌蹙眉:“那就请张侍读给我讲讲那些窗外事。”

张雪阳可不愿费这口水,转眼向江崇清。江崇清也不觉转述流言是什下流行为,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听到的详详细细地说一遍,目光也不避楚陌。

听完之后,楚陌眉头紧锁,沉凝几息,像看傻子一样看过众人:“你们信了?”等不到回答,蓦然笑之,“你们都是怎么进的翰林院?”

谈宜田举手:“我没信。”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了,江崇清立马附言:“我也不信。不说陕东离京城多远,单论那钟知县的弟媳,能这般对外品评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可知其心胸狭隘。心胸狭隘之人的片面之词,怎能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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