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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1 / 2)

是不是师尊她,确实逃过了一劫?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一旦放松, 她便险些抽噎出声,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衣烬斓见众人皆已坐定,便开始推进会议议程:

不知朝露试的救援行动, 进展如何?

回禀阁主,除幻境中被感染考生三十四人均已格杀,其他六十六名考生已经六人一组, 安置在十一间宿所中隔离观察。

岑禹洲道,截至目前, 并未出现其他感染者。

三十四人

衣烬斓咀嚼着这个数字,眉宇间阴霾愈发浓郁, 其中三族分配比例如何?

这个

岑禹洲一时语塞,这些细节他一时还未掌握。

身后的殷想容见状,立刻补充道:

这三十四人中, 包括三十名人族和四名魔族,灵族对魔心石能量感应较为灵敏,目前并无伤亡者。

衣烬斓阴沉的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虽说折损这么多新秀, 朝音阁免不了要向阁外门派大肆补偿,但好在并未牵扯太多其他种族,不至于对《烬渊之盟》产生不利影响。

禹洲, 想容,你们尽快整理出伤亡者名册,按照朝音阁最高礼仪,派遣使者前往阁外门派,进行告慰赔偿。

他低咳几声,转身面向蔺楚疏:楚疏,魔心石的来源可有眉目?

蔺楚疏蹙眉摇头:

赛前墨刑司反复巡视幻境,确认结界并无破损,内部也不存在任何沾染魔心石的妖兽或者物事。如今唯一的可能,便是藉由参试者带入。

这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露试参试者主要的活动路径,无非是宿所、膳房、幻境和演武场,分由璇玑、玉坤、墨刑和上阳四司负责。

既然幻境本身并不存在问题,魔心石之祸便与其他三司脱不开干系。

岑禹洲和夏侯鲲的脸色立刻变了。

恰好此时殷想容还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

平日里宿所都经过了严格核验,每名考生出入时,都有专员检查登记,宿所环境每日都会巡逻三次,不可能有人携带魔心石出没。

夏侯鲲一时语塞。

也无怪乎他心底惴惴,毕竟相对于宿所和玄鉴幻境而言,演武场的任务无疑轻松得多,当初他一力接下,也是存了偷闲的私心。

这样一来,他也更不会多费工夫,加强演武场的戒备。

正当夏侯鲲焦灼于如何给出交待时,身边的岑禹洲忽然凉凉开口: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劳烦蔺长老为我解答。

见蔺楚疏并未出言拒绝,他索性直接问道:

朝露试前,我与殷长老一同前往墨刑司检验幻境,那时蔺长老并不在场;后来我与夏侯长老经过墨刑司时,又撞见蔺长老在赛前进入幻境。

应当检验时你不在场,赛前万事俱备,你却深夜进入。

他眸色渐深,此事和魔心石联系到一处,很难让人不多虑不知长老能否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也是也,岑兄岑长老所言句句属实,我能为他作证。

夏侯鲲见机会来临,立刻将祸水东引。

蔺楚疏墨眉沉沉下压。

他当然听得出两人满满的恶意,却并想不通这些指责的来由。

就算平日里长老会多有不睦,可魔心石对三族来说皆是浩劫。

但凡有半分心系苍生的宏愿,便不该在此时内讧。

两位长老究竟何意,不妨直言。

他墨眸眯起,广袖无风自动,腾腾杀意如水银泻地般铺陈开来。

眼下真相未明,魔心石又危害甚广,当务之急是查出其来源,并迅速设立针对性的防御工事。

岑禹洲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为蔺楚疏扣上罪名,忽然话锋一转。

略带揶揄的目光投向首座上沉默依旧的衣烬斓,他轻笑道:

往日阁主曾言,蔺长老有攻克魔心石的妙法,不知以如今形势之严峻,能否向我们述明情况?

虽说对于长老会而言,蔺楚疏的力量能够克制魔心石,也并不算一桩秘密。

但克制的方法以及强度,加之如何作用,他们则不得而知。

衣烬斓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此刻根本算不上揭晓蔺楚疏能力真相的合适时机。

他本想岔开这个话题。

可当他与座下某一道视线对上时,清明的意识却忽然模糊起来。

楚疏他

体内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他,不仅神思朦胧,甚至连出口的话语都不受自己控制。

他体内精血,生来便与魔心石的气息相克。辅以灵力催动,不仅能化解魔心石的力量,甚至能设立屏障,将其驱逐在外。

他不仅说出了蔺楚疏能力的来源,更是明示了运用之法。

蔺楚疏霍然抬眸,眼底一片深黑。

衣烬斓说得没错,通过大量灵力催动,他的血液确实能够达到抗衡魔心石的功效。

但这是以足够的血液浓度为前提的。

换言之,若要使结界的覆盖范围遍及一间卧房,需要耗去他全身精血的小一成。

那么遍及整个朝音阁的结界,则几乎要消耗他全身上下的十分之八以上。

加之,衣烬斓明知他天劫临近,这样消耗他的血脉,无疑会导致渡劫失败。

如此道理,那人身为阁主自然明了,之前的种种回避也是因此。

为何偏要在这个关口挑明?

岑禹洲等人当然不会放过:那么按照阁主的意思,我们或许能借用蔺长老的血脉之力,暂保朝音阁的周全?

一派胡言!

一旁听席的殷想容根本忍不下去,猛地拍桌站起,

大难当前,蔺长老乃至墨刑司,本就是朝音阁的重要战力,怎能轻易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殷长老,赛前你我前去核验幻境时,蔺长老的确不在场,是也不是?

此后他也和墨刑司弟子未经允许,暗中潜入幻境,至于是否趁机在其中置入了魔心石,在座恐怕无人能够确定吧?

岑禹洲终于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亮出了毒牙。

而面对他的挑衅,衣烬斓简直沉默得过分。

他作为朝音阁主,理当在此时保持公正,却极为反常的一言不发。

蔺楚疏和殷想容试图从他眼神中读出些什么,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事态的发展,实在是诡异得不同寻常。

但斧钺已经悬于颈上,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那么岑长老缘何认为,我会对朝音阁不利?

蔺楚疏不避不让地迎上岑禹洲的目光,冷笑道,

抵抗魔心石的代价是我的血脉和灵力,我便是再求功心切,也不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事实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守卫朝音阁的安全。

岑禹洲似乎不愿再与他纠结此事,反而挂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岑长老说得在理,不论幕后主使是谁,他的目标必然是朝露试。

如今三界最为出类拔萃的修真英才都集中在朝音阁,正是一举重创的好时机。夏侯鲲在一旁补充道。

上首端坐的衣烬斓忽然面露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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