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还会顺着江策说些他想听的,现在完全不想理他,只当他是醉酒的胡言乱语。
她端起洗脸盆,一边捂着屁股,一边跛着脚,一拐一拐地往里走。
“你他妈给老子回来!”江策转过身去,朝林素的背影挥拳头,他喝醉酒了,眯着眼,看不清楚,动作、力道全不受控制。
有好几拳全落在了来拉架的陈竹青身上。
还好陈竹青躲得快,又及时绕到他背后,两手抓着他的手腕往后一拐,把江策的两手暂时扭到背后控制起来,才不至于被他打伤。
江策是当兵的体格,魁梧有力,还练过散打。
陈竹青挨了两三拳,被打的地方立刻泛红乌青,钻心地疼。
有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特别疼,他是硬咬着牙坚持的。
江策挣扎得厉害,眼看就要挣脱了。
陈竹青抬起脚,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江策膝盖弯,跪倒在沙发上。
陈竹青趁机发力,两手往下用力压,把江策按到沙发上。
他喊:“林素,来帮忙。他力气太大了,我控制不住。”
林素去里屋不知道找什么玩意,耽搁了一会才转出来。
出来的时候,她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她走过来,一手扣住江策的下颔,食指和拇指压在他面颊两侧把他的嘴按开,另一手抓紧玻璃杯,顶着他的牙齿,硬是把那杯东西给他灌下去了。
陈竹青以为她灌的是解酒药,拧着眉催:“你还是拿条绳子来吧,解酒药起效太慢了,我实在控制不住他。”
林素裤子还是湿的,紧贴在身上很难受。
她穿的是薄睡裤,浸湿之后,隐约透出里头的花色底裤,也有些不雅观。
林素低头瞥见这点,脸一红,又迅速折返进屋内。
她全程都没说话,沉静里还带点淡定,似乎是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
客厅里又剩下互相抓着的两个男人。
陈竹青有点懵,完全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他一边按着江策,一边想。
林素之前说过江策喝醉打过她,所以这次是和上次一样,又在发酒疯吗?
过了十分钟。
江策稍稍安静一些,陈竹青能感觉到他力气一点点小了。
又过了十分钟。
江策没再挣扎,头一歪倒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陈竹青不敢松手,怕他是装睡来骗开束缚。
他一边用力抓住他的手,一边弯腰下去查看。
林素终于从里屋走出来,她换了一套睡衣,头发也重新梳过了,“我刚刚给他灌的安|眠|药。”她抬头看了眼挂钟,“差不多是起效了。”
她走过来,一手抓起江策,一手搂着他的腰,“陈竹青帮忙。”
“哦哦哦。”陈竹青伸手抬起江策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
两人身高差得多,陈竹青弓着身子,帮她把江策扛到床上。
林素抖开被子,往他身上一盖,然后要往外走。
陈竹青看江策还穿着鞋,坐在那要帮他脱鞋。
林素却喊停了,“不用给他脱。这样他明天起来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竹青已经脱了一只,他想了想,把鞋往地上一丢,两手在裤子上蹭蹭,跟着林素走到客厅。
林素给他倒了一杯水,“今天谢谢你。”
陈竹青没坐,而是从门后拿出拖把,帮她把地脱了,又把刚才江策打翻、弄碎的玻璃杯收拾干净。
他边收拾的时候,边问:“斌斌现在在寄宿学校,不在家。你总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林素坐在饭桌边,两手捏着衣角打转。
她咬着唇,似乎是很不想说这件事。
陈竹青把玻璃渣子用塑料袋装好,又在袋子上贴上‘玻璃渣,小心伤手’的标识,才坐到餐桌边。
他把林素给他倒的水推到她面前,“你不想跟我说,那就跟安安说吧。我让她来跟你谈?”
“不要!”林素慌了,“安安她听了,肯定憋不住,说不定还会闹到部队去。”
陈竹青不解,“部队真的有解决这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