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他们要去吃了点饭,斌子主动要请客。
江月稠笑了笑,“等你以后挣钱了再请我吃点好的吧。”
斌子默了默,最后“嗯”了声。
没去逞强,因为他确实没什么钱。
准备把手机揣进兜时,低眸一看,发现王谨惠发来了消息。
她给了他一个地址。
“我要去找一下我姐,你先吃吧。”斌子说。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嗯,她给我发了消息,我要去她那里拿一下户口本。”
江月稠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斌子没多想,应了声“行。”
“那你先别跟她说。”江月稠说。
“你还要给她个惊喜。”
惊喜吗?
可能是惊吓吧。
眼前的这条街道,江月稠有些熟悉,她和王谨惠曾经一起走过。
依旧繁华,依旧热闹。
像一场老电影一样缓缓回放。
她们那时两手空空的走过一条长街,最后什么都没买,回来时也是两手空空的。
那时,王谨惠跟她说:我以后一定会买得起这里的东西。
她说:“我也是。”
第一次来北城的那个冬天。
她们在这里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一辆车开了过来,找到合适位置挺好后。
王谨惠下了车,从副驾上拿了几个手提袋。里面装了几件衣服,是给王睿斌买的。
不管怎么说,户口本的事还是他帮了忙的。
但关上车门的那一刹,她抬眼,就这么看到和王睿斌站一起的江月稠。
她表情一顿。
置身于她们曾经走过的、仰望的街道,但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很漠然。
这回是王谨惠先开的口。
不是和江月稠说的话,是和王睿斌,“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
王睿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看王谨惠的脸色,又看了看江月稠的神情,猜出她们可能出了什么事。
王谨惠并不知道江月稠其实什么都没跟斌子说。眼前这场景,让她心里窜出了一种背叛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和她血浓于水的亲弟弟,正在帮着一个外人找自己的麻烦。
觉得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把自己好心好意买来的几包东西扔在王睿斌的脚边,王谨惠转身要走。
斌子睨了眼地上的一堆东西,“这些东西我不要,你把那个户口本给我。”
王谨惠从包里翻出了那个薄本,愤怒地扔在地上。
但地上的这些衣服,她也不打算要。
如今的王谨会压根不缺钱,所以扔几件衣服,也一点不会感到心疼。
“王谨惠。”江月稠出声喊住她。
斌子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来回逡巡。
江月稠看着他:“把这些衣服收起来,然后自己先回去。”
斌子没动。
江月稠淡淡说了两个字:“听话。”
王谨惠看到她那从小就混的亲弟弟,竟然很听话的,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
将东西都拿手上,王睿斌直起身,看着江月稠:“那我去前面等你。”
说完,他又看了眼王谨惠,眸光里有些警惕。
王谨惠也看出了他眼里的那抹提防。
灯光交织里的不夜城,凛冽的风,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从街头扫到街尾。
和江城不一样,北城的风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