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紧张的、下意识的动作。
“醒了?”曾忆昔挑了下眉,语气闲闲的。
江月稠声音很轻:“……嗯。”
曾忆昔没再说话。
像是没话说,也像是等她开口,还像是他自己想着该如何开口。
江月稠低头垂目,有些刻意地回避曾忆昔撇来的视线。
她内心犹豫,数秒后,理智到底还是再一次的战胜了情感。还是那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那个,”江月稠既有些害怕,但也迫切地想知道,“怎么会睡在这里?”
这明明是曾忆昔的房间,是他的床。
“这个。”曾忆昔话说个开头,像是卡住了。
他不继续说,转而只用眼睛打量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半分钟后,他口吻有些不太确信地问了句:“你不知道?”
江月稠点了点头。
她想不太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曾忆昔哼笑了声,“你非要睡我的床。”
江月稠:“……”
“不给你睡呢。”曾忆昔顿了顿,又继续拖着语调,“你还哭。”
江月稠:“……”
她觉得她的脑袋,应该比斌子的作业本可能还干净。
也能理解他对数学题,那脑袋一片空白,两手健在却无从下手的感觉。
见她沉默,曾忆昔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
似是在提醒她给个回应。
也觉察到曾忆昔的用意,江月稠不太确信地反问了句:“所以……你就给我睡了?”
你是这么谦让有礼的人?
曾忆昔:“……”
话音落罢许久,场面都是令人感概至极的沉默。
你就给我睡了?
这话起码有两个意思。
把你的床睡了都是小事,这要是把人也给睡了,那就完犊子了。
这回挺难得的,倒是曾忆昔破了僵局。
曾忆昔先开尊口,口吻一贯的那么的风轻云淡,“不然,你还想着我们俩一起睡?”
曾忆昔这样一反问,她就明白了,悬着的心跟着放下。
昨晚跟他住一屋的女人喝醉了,还发了疯的要睡他的床……
在床和人之间,他毅然决然地放弃前者以便保护后者。
思忖片刻,江月稠觉得有必要对自己昨晚的行为做一个表态。
“不好意思,昨晚吓到你了吧?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她跟曾忆昔这么承诺。
“就你那点酒量,到也确实可以不必再喝。”曾忆昔瞧着她,笑了笑,“不过,我倒也没被吓到。”
“……那就好。”江月稠点了点头。
她明白,大老爷们就算是被吓到应该也不会张扬,不然就会显得自己跟小媳妇一样么。
也希望曾忆昔心里也能像嘴上这么的“大老爷们”,不要跟她计较、介怀昨晚的事。
像在研究什么科研难题,曾忆昔打量着她的反应,“你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
听到这个问题,江月稠摇了摇头。
她眼下头昏脑涨的,确实没什么印象。
不过么,这就算是以后想起来了,她怕是也不敢承认一些疯狂行径。
如果有什么疯狂言行的话。
明显是不满意她这有些不负责的回答,她眼角余光瞥到曾忆昔蹙眉的动作。
又一阵沉默后。
江月稠试探着问了句:“这衣服……也是你的吧?”
曾忆昔不答反问:“你也有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