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可是……”他以一声叹息收尾。
车内安静片刻后。
下属开口道：“舆论都在谴责我们，可我觉得我们才是弱势群体。平常把客户当爸爸一样伺候，出了事还要挨捶。”
也不知道集团最后会怎么处理。这位下属没说出口的是，按眼下的形势，林总监可能自身难保，结果还要出来受这窝囊气。
林婳道：“从事服务行业，就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而且，受害者是在我们酒店发生这种事，我们的确有责任。”
北城。
谢家别墅，古色古香的书房内。
谢羲沅亲自为谢啓峰泡茶，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茶壶，洗茶，沏茶。
泡好后，他倒了一杯递给他。
谢啓峰舒坦的喝着茶，孙子主动来找他交流，还给他泡茶，令他倍感舒适。
但谢羲沅下一句话就是：“爷爷，我明天回学校。”
谢啓峰愣了下，随即反对道：“明天才大年初三，而且明天是你生日，你再急也得等明天过了走。”
谢羲沅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喝完后，说：“生日只是小事，每年都有。我待在这边也是每天瞎玩，不如早点回学校，下学期的毕业论文要抓紧了。”
“没必要这么急。”谢啓峰还是不乐意，“再怎么样，让爷爷陪你过完生日。”
谢羲沅帮他续上茶，应了一声，“好吧。”
谢啓峰以为谢羲沅妥协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他在晨曦中打着太极拳时，本该睡到日上三竿的孙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谢羲沅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衣着正式，发梢上沾了薄雾，像是从外面回来。
“你去哪儿了？”谢啓峰问。
谢羲沅招了下手，一个佣人端着一个蛋糕盒上前，一个佣人搬过来一张小圆桌，一个佣人搬了两把椅子。
就地摆好后，蛋糕盒放在桌子上，盖子被打开。
一个款式很普通的蛋糕，一看就是随手买的。
谢羲沅做了个请的姿势，“爷爷坐。”
等到谢啓峰坐下，谢羲沅道：“我早上去了一趟陵园，看望爸妈，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个蛋糕，咱们吹个蜡烛，就算是过生日了。我订了中午十二点的机票，过完生日，我就得出发去机场。”
谢啓峰：“…………”
谢羲沅拿起塑料叉子，切下一块蛋糕，递给谢啓峰。
谢啓峰接过蛋糕，突然间觉得，以前那个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孙子，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想法。这不，为了回学校，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还知道在生日这天去看望父母，都不用他提醒。
谢啓峰无奈道，“本来想给你办一场生日宴，地方都选好了，你却要跑。”而且这架势是留都留不住。
“生日宴没什么意思，还吵得很。”谢羲沅一脸兴致恹恹，“你知道我不喜欢。”
“今年毕业后，你就不再是学生，你身边的人也会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你。”谢啓峰语重心长道，“有些事该面对的就得去面对。”
谢羲沅道：“爷爷吃蛋糕吧。”
谢啓峰在他催促下，吃了一口，问他，“你怎么不吃，你才是寿星。”
“我不喜欢吃蛋糕。”谢羲沅笑了笑，站起身，“好了，生日过完了，我得走了，不然要延误登机。”
谢啓峰：“……”
孙子大了也不中留。
谢羲沅回房间换上放假回来的那身衣服，出发前往机场。
路上，谢羲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几天林婳一直没给他发消息也没给他打电话，他知道她这时候肯定是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找她。
上飞机后，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寒假终于结束。
再过几个小时，就能看到她了。
谢家别墅，书房内。
谢啓峰对正陪着他下棋的谢思月说：“你觉不觉得小沅有点变了？”
“怎么说？”谢思月问。
“变得开心了。”谢啓峰对这个孙子再了解不过，成天一副消沉浪荡的样子，对谁都可以笑一笑，也对谁都可以置之不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混一天算一天。
但这个寒假，时不时能感觉到他心情还不错。
谢思月笑了笑，“那是好事。”
“初一那天，他去找你，是什么事？”谢啓峰问。
“为了他女朋友的事。”谢思月如实道，“他女朋友在s市安澜酒店工作，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
谢啓峰执棋子的手一顿，“女朋友？他亲口说的？”
“嗯。”谢思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