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忽然笑了起来:“你怎么猜到的?”
虞秋目光下移,落在打邪鞭上:“你不够爱它。”
“方景”:“???”
虞秋:“张至灵告诉我,方景每晚睡觉都要抱着打邪鞭一起睡。”
“方景”一阵恶寒,立刻扔了手里的东西,擦了擦手,他才说:“早听说你的大名,见了面更喜欢你……”
虞秋连忙后退:“我们物种不同,你死了心吧!”
“……”
“方景”补充:“喜欢你的性格……”
他重新调整了被虞秋打乱的情绪,望向被“陈观主”追杀的骆修泽和孔萱师兄妹,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厌恶。但再面对虞秋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瞧不出来了:“时间差不多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跟我过来。”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那头的“陈观主”安静下来,径直朝虞秋这边走过来,最后站在“方景”身后。
骆修泽和孔萱不明所以,但谨慎地跟过来,现在这两兄妹满脸灰土,衣服上还沾着血,像是逃难的。
虞秋好心地帮方景捡起来打邪鞭,打算见到真人再给他。
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墓地,虽然离得稍微有些距离,但以虞秋的视力还是能看清墓碑上的字。
打头的都是“宫”字,死的都是这家人,一百多块墓碑无一例外。除了名字,墓碑上还标注着年龄,虞秋发现,这些人几乎没有人活过四十岁。
前面带路的“方景”开口了:“宫家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玄门世家,家里孩子的天赋都不错,只不过大多早夭,于是外人说是天妒英才。后来又过了几代,宫家天赋不再,但宫家人依旧不能长寿,外人又说是宫家先祖做了什么事,遭了报应,以至于人口凋零。”他转回头问虞秋:“你觉得呢?”
虞秋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方景”忽然哈哈大笑:“你真有意思。”
望着虞秋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闪着光,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意,又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了骆修泽和孔萱。
孔萱猜到眼前这个“方景”恐怕是害自己家的罪魁祸首,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剑,刚要有所动作,被骆修泽拦下。
骆修泽挡住“方景”看孔萱的视线,沉声说道:“宫家的事情我只知道大概,我不了解,也不能评价。”
“方景”冷笑:“自私自利,只会明哲保身!”
骆修泽:“…………”
……
“方景”带他们来到一处墓穴,墓穴入口处有一扇青铜门,但现在青铜门大敞,虞秋他们可以直接进入,墓室用大块的石板砌成,墙面有灯座,烛火昏黄,拉长了几人的影子,不过最前面的“方景”却是没有影子的,他直接把人带向主墓室,离着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虞秋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
快到门口的时候,虞秋看到墓室里有个脑后绑着马尾的男人正撅着屁股搬东西。
他脚边围着一排排小纸人,正和主人一起使劲。
小纸人就是身份证明,墓室里的人是潘奕阳。
潘奕阳脑袋嗡嗡的,因为用力过猛,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甚至忽略了身后的脚步声。
还是有东张西望的小纸人发现后面一群人,立刻扯了扯身边的同伴,于是一个传一个,很快小纸人们都知道了。
它们用尖尖细细的嗓子一起朝上喊:“潘潘!潘潘……“
潘奕阳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缓缓地转回头。潘同学脸红如猴屁股,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淌到下颌,被他抬手抹去:“你们终于来了……”
刚要叫他们一起来帮忙,潘奕阳看到了在人里的“陈彦鹏”,他脸色立刻大变,警惕地后退几步。
“方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潘奕阳色厉内荏地说:“你没想到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这次来的人中有位隐士高人,你的把戏在她面前就是过家家,她一眼就识破你的术法,将我点醒。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成为鬼王不容易,好好珍惜,否则惹上足以压制你的某一位就晚了……”
高人虞秋听潘奕阳替自己吹牛逼。
守护者捧着自己泛红的萝卜脸:“我都替你羞耻。”
虞秋特淡定:“这算什么,之前人家都叫我气运之子,天道宠儿……”哎,可惜都被一个金丹劫劈没了,虞秋忽然惆怅。
潘奕阳后来越说越离谱,“方景”约莫也是听不下去了,指着虞秋说:“正主在这,你对她说。”
潘奕阳:“!!!”
潘奕阳瞪大了眼睛,然后脸上的热度急剧攀升,现在打一个鸡蛋在脸上,估计可以全熟。
潘奕阳声音颤抖:“你……你不是真的吧?”
尾调上扬,饱含他一点私心和小期待。
但虞秋终究是要让他失望的:“我是真的。”
潘奕阳:“……”
不知道哪里有地缝,可以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