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钰?春景春风花似雪,香车玉舆恒阗咽。雪落倾城三花艳,钰琮之貌伴卿颜。姑娘好才情!只是六弟却不厚道,竟然给姑娘起了这样一个名字!”萧牧调笑着拿起手边的碗筷夹了一块糕点。
“他说我食物亦食人!”饕餮说着掩嘴笑了一下,那神情到好似是少女怀春的模样。饕餮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恒钰,他还好吗?”
“依旧风流倜傥,随性洒脱!”萧牧应声回了一句。
饕餮笑而不语,就算萧牧不说,她也能想象得出萧钰现下的模样。亦如初见,萧钰负手立于人群之中,即便周围百姓熙熙攘攘,饕餮还是第一眼便看到了他。
千二百轻鸾,春衫瘦著宽。倚风行稍急,含雪语应寒。带火遗金斗,兼珠碎玉盘。河阳看花过,曾不问潘安。
饕餮从不知原来这世上,男人也可用到勾魂夺魄这四个字!那一刻,饕餮愣住了,萧钰抬头望着库婉公主的銮驾走过,转头之时,二人四目相对。
萧钰嘴角微扬,转身离去。那一刻,饕餮感觉心内小鹿乱撞,自己已是花信之年,竟然也会如少女一般悸动难安!
缘分便是如此,还在惋惜只有一面之缘,却在返回食髓轩之时重遇萧钰!
萧钰只他是说远方闲散之人,慕名食髓轩味极天下,千里迢迢也要来一饱口福!饕餮一尽地主之谊,珍馐美味,取之不尽。
为了能留住萧钰多待一些时日,饕餮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萧钰那些时日也是乐不思蜀!
二人兴趣相投,谈天说地,相聊甚欢。无拘无束的日子里,二人彻夜相对,把酒言欢!黄粱一梦后,一觉醒来,饕餮便看到萧钰趴在桌上宿醉未醒的模样。
那一刻,饕餮也曾想过,若是每日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这个男人,她也宁愿赌上余生!
可是,世事无常,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饕餮善察,只看着萧钰的眼睛,便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挽留的话亦不必多说,只等萧钰离开那日,饕餮精心装扮,她从未为了旁人细致到一缕青丝都格外在意!
饕餮本就貌美,又是公主,气度、韵味自然不同。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可是落在萧钰眼中,却是毫无波澜。
望着萧钰终是离去的背影,饕餮心如刀割,可是,她面上仍旧笑的妩媚动人。
送萧钰离开,饕餮只说了一句:倩裾尽过前贤贵, 钰是还丹九转疏,我梦随君至万里, 最忆花前相思语。
有些话不必多说,一句便足以。无论萧钰是否会回来,饕餮都会守在食髓轩这方天地,过着十数年如一日的生活,却自此多了一份期盼的心思。
饕餮没有久留,闲聊两句便离开了屋子。没多时,薛良筹收了消息回到屋子。看到桌上的吃食,问也懒得问,拿起一块便塞进了口中。
萧牧瞥了薛良筹一眼,“饿死鬼投胎!”
薛良筹嘴里塞满了吃食,说起话来也听不真切。“老二,你还别说我,这回若不是给你出苦力,小爷我在叶子山练兵都比这里自在!”
萧牧不言,薛良筹吃饱之后砸了咂嘴好,“这食髓轩的吃食还真是没的说,东家更是明艳动人!这若是将她娶回将军府,我日后也不想出门了!”
“别忘了她叫什么!”萧牧睨了薛良筹一眼,“外面如何了?”
“如今乌秅时局混乱,国王久病不起,除夕之夜竟然不能接受百官朝拜!纳拓一直不曾露面,朝中之事只有六王子在主持大局!私下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探子回禀,西夜边城亦有动作!”
萧牧低头沉思,“初丹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联系不上!”薛良筹提起这事便有些不爽快,嘴一撇看着萧牧,“我说老二,你……”
薛良筹话未说完,萧牧猛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薛良筹摊开了手,“好,不说这事戳你心肺!”
“说正经的,老二,这可是个好时机!乌秅收了西夜三城,西夜一直耿耿于怀!若是此时大晟与乌秅接壤之地出了乱子,西夜必定趁机夺回三城!如此一来,乌秅腹背受敌,纳拓动与不动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