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苏曼看来,是不输于她在敏感时期开始前,和公社高中的同学们一起去看电影时,那些电影演员所带给人的表现力与感染力的。
这真的是属于意外之喜了。
对此,苏曼只能说,这半个月付出的努力与辛苦都没有白费,是相当值得的。
七月三十号,在结束了即将在建军节上演的正式演出活动到来以前的最后一次排练,苏曼见难得人都来齐了,她便在众人都特意来公社这边彩排的休息时间,先是看了看已经在公社搭好的台子,和被放在不远处仓库里准备好的演出道具,又看了看正凑在一起说话的演员们。
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苏曼走上了身后的台上,对站在台下的演员们喊道:
“同志们,下周一就是八一建军节了!到时候,会有省城的领导过来,在咱们麦秆公社,在已经搭好的这个台子,也就是你们现在站着的位置,观看你们在台上的表演,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感到骄傲的事情,也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为了保证演出能够顺利进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养足精神,以最饱满的姿态,用你们最真实的情感来演绎你们的角色,让省领导为你们鼓掌喝彩!你们说,我们可以做到吗!”
“可以!我们可以做到!”
在苏曼言语的渲染下,这群已经排练了半个多月,对上台这件事情已经没了最开始胆怯的演员们全都激动得不得了,涨红了一张脸应和着她的话,挥舞着手臂回应着她的发问。
大家满心想着的都是——
下周一,请你快点到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1]这段话时,想到的是德国著名神学家兼信义宗牧师马丁·尼莫拉的诗《我没有说话》
------
最近评论少了好多,是因为要开学了吗?[托腮]
大家的暑假作业都完成了吗?开学也要保持心情愉快,下半年的假期还是挺多的……如果没有调休就更好了_(:3」∠)_
------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祝大家晚安,也祝我自己晚安。
——晚安。
第53章
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军人的崇拜是非常强烈的,尤其是对于麦秆公社这样临近军团的地方,这样的崇拜感更是倍增。因此,在麦秆公社这里,哪怕没有省领导会过来参观的事情出现,公社也会举办建军节活动。
当然了,省领导的到来也的确是让麦秆公社这边对活动的举办表现出了更隆重的态度。在保留了以往的常规节目,像是公社小初中的学生共同表演大合唱,公社干部朗诵诗歌,请军团代表上台讲话这些节目以外,就是穿插在这些节目中的,由苏曼全权负责的舞台剧表演,和作为压轴出场的,由田庆丰、赵英姿亲自撰写的剧本:《军民一家亲》的表演。
为了满足表演舞台的需要,和台下领导、群众们对这一场演出的期待心情,才刚忙完办厂申请和剧本撰写、排练的田庆丰就又安排人收拾场地,将正式演出的场合安排在了公社一片荒地上面,搭建了一个面积高度都始终的台子,还在台子四周全出来一片地方,前面是已经摆好桌椅的领导席,后面是用来给公社社员们自带板凳随意坐的观众席。
田庆丰忙,苏曼也没闲着。
这马上就该到正式表演的时候了,偏偏之前她选中的那位负责念旁白兼主持人的同志因为太过激动,夜里头睡觉踢被子,喝了点凉风, 第二天醒过来嗓子就倒了,现在别说背稿子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说说你,咋关键时刻掉链子呢!”苏曼原本是想过多找几个人一块排练,到时候要是有点啥突发情况也能有替补的人,但从各大队找来的这小二十人为了排练的事儿就已经耽误了不少农活,牺牲上工时间过来排练而少挣的工分也是公社这头垫付着,这要是表演队的事儿不能过了省领导的明路,那这点钱就算是全砸手里了,田庆丰也是顶着大压力才批的补贴条子,二十来人已经是极限了,没法增加替补的了。
所以,苏曼才会一再叮嘱这些人注意别生病,怕的就是他们闹出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儿出来。
可有的时候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也是急得涨红了一张脸,可就是说不出半句话的旁白,苏曼也只能将情绪压下,安抚了对方一二后,继续为这事儿发愁。
临时找人不现实,能把那稿子念得顺畅不打啵儿就得练上一阵子才行,更别说这旁白不是说大白话,是得铿锵有力,能把观众代入剧情里的,不是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行的!可问题就是,她现在上哪儿找人去啊!
“小苏你不是一直跟着他们排练来着?那旁白既然嗓子倒了,那你也都会背她要念的那些稿子,又暂时找不到顶替的人选,不如就由你来当主持人兼旁白,反正在我看来,你这嗓子和说话时的腔调,可比你选出来的那旁白强多了。”田庆丰虽是随口一说,却没有说假话,他是真觉得以苏曼这样全能型选手的能力,当个旁白外加主持人是完全能胜任的。
说着,他还不忘拿出苏曼给自己写的发言稿,问道:“小苏,这俩字念啥,啥意思?”
正在思索田庆丰话里可行性的苏曼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道:“踟蹰,意思是指人徘徊犹豫。用在稿子里是用来表达咱们麦秆公社一心向前,绝不犹豫后退的态度。”
“那就不能用大白话说出来吗?”
“不能。因为薛主席说过,省领导是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文化人,都特别喜欢说话有内涵的人,所以这个稿子是我特意写的,一句话都不能差。”
苏曼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了一副眼镜,说道:“这是我特意托我爸在县城配的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得报销的。等您讲话的时候,就把它戴上,这样显得特文雅!”
“还得戴眼镜?”
田庆丰看着苏曼不容反驳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这书记当得实在是憋屈。但一想到苏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社,她自己也是一直没闲着的奔波模样,田庆丰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是对不起苏曼所付出的辛苦。
想到这,田庆丰的不情愿就变成了心虚,接过眼镜说道:“那个小苏啊,你最近也是辛苦了,等忙完这个月,我让会计那给你发奖金!”
“虽然是为人民服务,但领导的奖励我就却之不恭。”对于金钱还是相当有追求的苏曼说完,还不忘问,“对了书记,旁白和主持人的补贴也记得发我一份,我这可算是身兼数职,太少可瞧不起人啊!”
田庆丰:“……”
失策了!
……
在整个公社都在为节目当天的活动而进入到紧锣密鼓的准备中的时候,建军节就这样悄然到来了。
在这一天,住在公社的老百姓们是都准备好了小板凳、小马扎的,早早来到了公社为庆祝建军节活动而特意清出来的表演广场,美滋滋地凑在一起,等着一会儿表演开场。
生产大队也都在这一天特意给本就无心上工,只想看表演的社员们放了一天假,风风火火地带着队里社员们赶去公社,打算好好瞅瞅由他们这群老农民验出来的节目是个啥样子的。
活动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这是苏曼在打听过县里的活动是在上午八点以后定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省领导们可能被县里的人“截胡”的情况下,也不耽误他们在看完县里的活动以后再过来公社。
而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对的。
因为之前答应过苏曼会带省领导的同志过来参加麦秆公社建军节活动的薛主席一行人,的确是在前往麦秆公社就必须要经过花阳县的路上,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