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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作为解闷的故事书尚可,往深了一想,有一些人物逻辑稍显缺失。前半部分节奏慢得人犯困,二百页以后才能打起精神。周余自说自话,用书脊碰许尧臣的手,你读过吗?

没有,许尧臣低着头看手机,我文盲。

那我给你讲这故事,我看看啊他抬手瞧一眼表,正好,等飞机落地,故事就讲完了。

周余也不知哪来的这种没有脸精神,居然真就在许尧臣耳朵边叨叨了两个小时,不知疲倦的苍蝇一样。

待飞机抵达,许尧臣扣上帽子口罩,拎着随身行李就往外走,视周余如无物。而小周总却根本不当回事,仿佛许尧臣就是游戏中的一个困难关卡,一次次碰壁后反倒让他胜负欲烧穿了天灵盖。

出口,有零星粉丝接机,周余识趣,不远不近缀在后面,没往前凑。

有小姑娘给许尧臣递了一只半人高的姆明,又有小伙子给他塞了一副手套。拢共七八个人,合照、签名,忙活完了他才找着早就跟在一边的刘铮。

刘铮过来帮着拉行李,一行人下了地库,走到车道前,邹叔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粉丝们也不再跟,挥挥手,目送许尧臣上车。

而后面周余刚要上前,却冷不丁被一位横空出世的女士给摁住了脖子。

这位女士踩着一双恨天高,盘靓条顺,举手投足间很是雷厉风行。她揪住了周余,扫一眼已经离开的粉丝,冲许尧臣道:对不住啊小许,我弟这兔崽子净给你添乱了。

许尧臣满脑门纳闷,却也只得顺着女壮士的话一点头,算打过招呼也表态了。

车门合上,迅速消失的缝隙里,许尧臣就看那成天甩着大尾巴的小周总彻底怂成一坨,在女壮士的铁手下连连告饶,什么派头都没了,倒真从里到外都像个一事无成的二世祖了。

邹阿立车开得平稳,刘铮在一旁已经给许尧臣揭开了保温罐的盖子,老鸭汤的香气一下子漫出来,给许尧臣肚子勾得饿了。

他喝着汤,就听刘铮跟他嘀咕:小周总可真是贼心不死。嘿,这下舒服了,让命运掐住了咽喉。

许尧臣搁下勺子,你认识掐他那位?

仅限耳闻。刘铮小眉毛一挑,他们老周家可有故事了。与孙老师有瓜葛的叫周崇春别看岁数大,却不是婚生子。周余和方才那位周昴,才是同一娘胎。神的是,周余下面又有一弟一妹,据传母亲是老周总七八年前才娶进门的新夫人。

仿佛是旧时那些夹缠不清的老封建搬来了新社会,且个顶个地滋润,如同苟且在阴凉地的蛀虫。

将近十一点,许尧臣那物流中转站一般的公寓又离得近,一罐汤尚未下肚,车已经到了。

许尧臣没让刘铮往里送,叫他和邹叔早回。

转天没通告,大伙都能捞个休息。

他拖着箱子,箱子上卡着姆明,乘电梯到二层,门开,些微的光透出来,映亮了门前一道挺拔的身影。

许尧臣一颗完好的心脏蓦地向下坠,嗵一声,干脆在瞧不见底的深渊里摔成了碎末。

胸腔里好像都空了,抽干了,喘不上气来。

他没料到,不请自来的狗皇帝竟有这般功力,不发一言便能叫他溃不成军。

也是,连伪装都没了,可不就剩下狼狈了么。

电梯里好玩吗?厉扬探手一挡,压住了要合的电梯门,怎么,都不舍得出来了。

第60章

姆明被电梯门夹了下,才被扯出来。

许尧臣站门口,就是不开门。

行李箱在他脚边立着,一旁地上还有两大兜瓜果蔬菜,许尧臣目光在上面转了圈,心窝上像跟着被人踹了一脚,闷疼。

相较之下,狗皇帝游刃有余得多。

他下巴微抬,示意门锁,打算站这儿跟我相一晚上面?

你管我。许尧臣一副破罐破摔的样。

厉扬说:冷,让我进去坐坐。

坐坐还是做做?许尧臣手搭门上,老板,你想要谁,随便动动指头就有,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着。

厉扬垂着眼,看他,能好好说话么。

就算冲着少年时的情分也不该横眉冷对,反倒和纯粹炮友的分崩离析很不一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

许尧臣打开门,稳住了颤颤巍巍的体面。

他新租这间房,面积不算大,却有上下两层,一层是厨房、客厅、客卫,二层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格局相对紧凑。

厉扬一进门,视线稍转半圈,落在正对门的那面银光闪亮的镜子上。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身影映在镜面上,看着近,实则却像是人去触碰镜中影,压根摸不着。

许尧臣脱了鞋,老习惯,两只倒着个儿,不肯弯腰去摆,踩上拖鞋只顾往里进。厉扬扫一眼,没管他,不像从前那样数落一句或者给邋遢大王踢正了,只是问:要换鞋吗?

随你。许尧臣开灯,屋里霎时明亮起来,让人细碎的情绪无处躲藏,喝点儿什么?

这问话的语气,不像在一张床上睡过,也不像在年少时代亲密过,倒像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非不知好歹地凑过来,讨了主人的嫌。

许尧臣从姓方变成姓许,性格上很多地方都变了,唯独是内里的坏习惯,一点没变。

心虚了就装强,仿佛嘴够硬、够犟,就天下无敌了一样。

这和小型犬是一个毛病,一旦感觉受到威胁,就要支棱起来狂吠,边吠边退,色厉内荏的样儿,还不如纸扎的老虎。

上次拿回澜庭的雀舌,一口没喝就被你给我顺走了,厉扬也没客气,褪了大衣搭在一旁,兀自在沙发上坐了,就喝那个吧。

许尧臣一愣,雀舌?

原本在橱柜里,你走之后找不着了。厉扬讹人讹得一本正经,去泡吧,我等着。

许尧臣是真冤枉。橱柜里的茶他从来分不清谁是谁,只有几块老茶饼晓得是普洱,其余能分得出红茶绿茶已经了不起了。

他凭空也变不出雀舌来,稍一思量,去冰箱里翻出来刘铮给买的三得利乌龙茶,往厉扬手里一递,喝吧。

凉,喝不了,厉扬道,我一个老年人,你能不能体谅下。

以前也没见过他有这许多毛病!

爱喝不喝。

跑了一整天,许尧臣累得不行,他把姆明从箱子上摘下来,往沙发上一扔,靠着。和厉扬一人占一个角,拿起谈判的架势。

我在看守所里巴巴地等,想着出来了起码能等来你一句话,厉扬拧开瓶盖,小啜一口,确实是凉,进了胃里不舒服,可你尥蹄子跑了。许尧臣,是不是欠我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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