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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1 / 2)

许尧臣上身套了件深灰猎装夹克,黑长靴仔裤,衬得腰细腿长,手里拎着马鞭向着崔强二人走过来,很像回事。

崔强笑脸迎上他,给了个短暂而热情的拥抱,不错啊弟弟,五六年没见,又长高了。

许尧臣也颇感慨,搭着崔强肩,跟旁边铁塔一样的壮汉打招呼,说泡泡,你怎么练成这样了。

叫泡泡的这位是崔强看着长大的,从小也是爹不疼娘不爱,还甩着大鼻涕时候就给崔强当跟班了,这辈子的愿望除了娶媳妇就是跟着他强哥出人头地。

他这两年迷上健身了,特可怕,崔强捏了把泡泡的大臂,进了健身房举铁,出了健身房举女朋友,神经病。

泡泡冲许尧臣一举手,哥。

一身少言寡语的自闭劲儿像中二病尚未痊愈。

一行三人进了练习场外不远的玻璃房,里面码着几排桌椅,布置得算雅致,是给会员歇脚的地方。

坐吧。许尧臣摘了手套,掸掸土,招呼旁边服务生,来壶普哥,咖啡还是茶?

茶。崔强冲服务生抬抬下巴,你们这儿禁烟吗?见对方摇头,他又道,那行,再拿个烟缸过来。

服务生微躬着身,问:先生,请问需要配茶点吗?

叉烧酥和板栗糕吧,那什么,驴打滚还有吗?许尧臣转眼看泡泡,我记得你爱吃?

泡泡惜字如金,冷漠地点头,爱。

先这样,许尧臣对服务生道,你把菜牌留下吧,我们再看看。

他们坐在靠窗位,远处,红莲山上覆着交错的金黄和暗红,薄薄一层,已露出被遮盖住的土色前些天雨大风急,叶子早就落得七七八八了。

这地方不错,人少,空气新鲜,比市里强,崔强道,没事来跑跑,说不准能多活几年。

泡泡说:对。

许尧臣跟他贫:你要是肯从成锦搬过来,我就把卡给你,你住这儿都行。

混小子,就知道消遣你哥。我来了,你嫂子跟孩子咋办?服务生把烟灰缸和茶一起上来,崔强直接点了颗烟,先说正事儿,我这心可一直悬着。

臣臣哥,你一句话,我立马去废了姓方那老王八,真的。泡泡给两人斟茶,总算说了句囫囵话,在你定那高级酒店住这几天,我浑身憋得慌。

傻逼。崔强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能不说话了么,废什么废,你废个屁屁!现在是法治社会,咱干事得用脑子,暴力能解决啥问题?我说你是不是肌肉练多了,把大脑营养全抽肉上了?

泡泡不吱声了,闷头灌了一大口热茶。

你强哥说的对,咱不能动他。这种人,你揍他一下,他就能死咬住你不放,划不来。许尧臣呷了口茶,咱们给他下个套,等他往里钻,到时候你把口袋收住就成。

同一时间的市中心,晟彬大厦三十二层,励诚资本办公区

投艺术区?关正诚手里的雪茄燃了一半,点点对首两个人,你们两个,异想天开。他早年当过兵,肩背拔得很直,说话腔调正,把人的精气神一下就提起来了,气势非常足。

我很看好国内艺术品和衍生文创市场,白春楼侧头,和厉扬视线碰了下,这种综合性艺术区在一线城市已经得到验证,是可以取得丰厚回报的。何况,他有意识地停顿了下,励诚需要拓宽疆域。

关正诚却打起太极,我没说不能拓,你们可以尝试。但目前全球经济势颓,艺术品成了空中楼阁,讲出来是高雅,碰过去是镜花水月。

未必,白春楼将他的前锋推出去,这是可行性报告,他摊开来放在关正诚面前,数据不会骗人。

关正诚压根不信这个,市场瞬息万变,哪怕有大数据作保,他也不认为就万无一失。比起白春楼这个喝了一肚子洋墨水的老外,他倒想听厉扬打算怎么说服他。

你怎么说?

我和白春楼,从来都是他看数据我凭经验。厉扬磕了下烟灰,姿态松弛,我不认为艺术只能束之高阁,人类文明演化出来的东西为什么非要分出三六九等?让艺术衍生品飞入寻常百姓家,把空中楼阁搬下来,这是我们的初衷。从物质需求到精神需求,它是最朴素的规律。他看着关正诚,做我们这行,对万事万物都应该持有开放的态度。

行啊厉扬,你也开始跟我玩这虚的了。嘬口雪茄,关正诚隔着白雾看他二人,这样吧,缅甸茶山的烂摊子你给我收拾好,我就同意你们走这步棋。

他这是给厉扬和白春楼出难题。缅甸上万亩茶山是他执意投的,碰上当地武装冲突,差点连茶都运不回来,亏自然是亏了,可要任它烂下去,就得接着往里填钱。

烟被碾灭在青花瓷烟缸里,厉扬靠在椅背上,应了:成。

白春楼意外地打量他,像是不信他居然轻易就妥协了。

吴曈正是这时候敲门进来的,紧绷的气氛一下泄了,趁他们上下级二人讲话,关正诚扭头和白春楼唠起家常,仿佛方才的暗流从未有过。

从高高的落地窗看下去,是穿流的车辆和行人,真正是芝麻绿豆。

什么事?对吴曈打断谈话这种不算礼貌的行为,厉扬有火气,非得这时候来。

吴曈声音压得很低:崔强跟臣哥碰面了,在东郊马场。应该是为了避人,专门挑了个郊区地方。

果然是崔强这一趟来的不简单。厉扬手撑在玻璃上,吁了口气,远点儿盯着,别打草惊蛇。

吴曈不安心,主动请缨:要不我去见见这姓崔的?

不到时候,厉扬沉得住气,再等等。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呈现出来的结果,而引发它的那根线头还隐藏暗处。

但厉扬猜,那线头就是方浒。

其实也用不着猜,能把崔强和许尧臣联系在一块儿的,除了那条老赌棍,没别的了。

两天时间一晃就过,周二一大早,邹阿立来澜庭接许尧臣。

陈妙妙的意思,许尧臣自己开车不方便,他没邹阿立经验足,近来风紧,有狗仔盯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节目录制在华星影视基地,这地方集中有演播室、舞台,来来去去不是拉器材的,就是来录节目的,一进园区,忙碌的氛围立马扑面而来。

哥,他们节目说是半直播,其实除了前面一段访谈,剩下就是烹饪直播。确实有台本也有彩排,但录制时候是同步直播的。刘铮坐边上跟许尧臣絮叨,到平台播出才是正经剪辑版,。

趁直播该录屏都录了,还剪什么剪。车到,许尧臣一只脚都踏在门边了,又转回头看刘铮,这节目真是因为那微波炉才找上门的?

刘铮苦着脸,不全是。许尧臣下车,他跟上去,大老板对你曝光度不满意,说艺人从出道起就得营业,那是本分。陈总拗不过,这才跟节目组接洽。也是巧了,当时炸微波炉就在热搜上挂着。

化妆师小潘跟着他们俩下车,拉着箱子,听见二人话,跟了一句:你们真别嫌人家,这节目有点意思,一群人在厨房里鸡飞狗跳的,网络讨论度贼高。

这你就不知道了,刘铮扭过头,福兮祸相依。

直播这东西,优劣势都太过明显。

陈妙妙来晚了一个多小时,只能坐观众席看许尧臣跟主持人、嘉宾走流程,前后来过两轮,时间也差不多了,嘉宾们先后脚回后台化妆造型。

我马上得飞昆明,交代你几句就走,陈妙妙靠化妆台边上,眼窝挂着乌青,看着疲惫得很,待会儿你少说话,少说少错。做饭这事不怕露怯,反正你微波炉都炸了,观众能理解你。蠢也没事,这节目性质特殊,蠢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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