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唐隐他……”寒旗想要问问夜天星,却又欲言又止。谁料夜天星却是看透了他在担心什么,很爽快地将唐隐跟她说的话告诉了他。
“他来找我,说想要带我去见见我的母亲。很奇怪吧?他来找我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也不明白唐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是有些好的过分了。”
听到夜天星说这样的话,寒旗皱住的眉毛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皱得更紧了。犹豫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开口跟夜天星说:“天星,既然你要去见你的母亲,那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先知道一点。”
“什么事情?你要先给我打预防针吗?”夜天星有些无所谓的问道。
她有那个直觉,这一次跟唐隐去见她的母亲,八成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唐隐对她的那种态度,还有他和天家的关系,还有那个墨栀,都在支持着她的直觉。而寒旗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夜天星确信她的直觉,再一次,无比正确。
“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当年你母亲在嫁进了天家之前,和唐家现在的家主唐宗哲……私奔过一次。”寒旗说到最后,声音忽然有些发虚。看着在他面前并不带面具的夜天星那张平静的脸,他忽然有些胆颤心惊起来,不敢往下说了。
夜天星依然平静,并没有因为寒旗的这句话而发愣,也并没有去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只是偏头看着寒旗,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寒旗却是不敢再开口了,夜天星见他只是愣愣地盯着她,盯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组织语言,组织了好半晌,却仍然是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的时候,自己开了口。
“寒旗,有些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话,我觉得,还是你说给我听的比较好。”
是啊!他说给她听,她如果伤心的话,起码他现在就在她身边,起码他还可以安慰她一下。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如果一会儿唐隐带着她去见了她的母亲,如果她在她母亲那里知道了所有,然后一个人悄悄地躲了起来,那可就太糟糕了!他向来最怕她遇到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躲起来去默默承受消化,那种孤独,他是享受过的,那种滋味,他不愿意她也去感受。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真的是他说给她听比较好。只是,他说……那些事情,他要怎么开口?
见寒旗还是犹豫为难的不说话,夜天星索性自己问:“你到底知道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怎么这么为难?你要是没办法说的话,那就我来问你回答我吧。”
“寒旗,你既然知道他们私奔过一次,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私奔了多长时间?他们是什么时候私奔的?时间能和唐隐的年龄挂上号吗?”
寒旗心尖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
见夜天星紧紧的盯着他,寒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离开京城总共八个月,如果事情真的是你所想的那样,那……从他们回到京城的那一年开始算起一直到现在,一共是35年,唐隐今年正好35岁。”
“果然是私奔离开去生孩子了!”夜天星冷嘲一声。
她的母亲跟唐家家主去私奔!原来他们两个人才是真爱!原来一切是这样的。她就说嘛!为什么从她生出来一直到发生了那场绑架案之前四年多的时间,她脑海中潜意识里并没有多少母亲的影子,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郁家从来就是天家的附属,从民国时期开始就一直是天家的附属,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印着天这个字,谁都知道郁家是靠着天家的。她最后还是嫁到了天家,肯定是被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族,还有自己身上的责任给逼的吧?她肯定还是不情愿的吧?跟一个自己并不愿意嫁的男人生出的孩子,她又能有多喜欢呢?就别说是喜欢了,看到她与哥哥是天家正正经经的公子小姐,再去对比一下成了私生子,受尽了别人白眼的唐隐,喜欢?她有的时候应该会恨不得掐死哥哥和她吧?
唐宗哲,唐家的现任家主,他在许多人的眼中是一个传奇。23岁前,他一点也不起眼。23岁以后,他突然的就开始奋发图强,从那个时候开始,无人不知唐家的唐宗哲。做了七年的努力,他硬生生的是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坐到了唐家家主的位置。算算时间,他其实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了别人的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所以才会突然崛起的吧?
唐宗哲就是在他23岁的时候和她的母亲一起私奔的,如果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唐家的家主,她母亲就不需要再考虑责任,就可以欢欢喜喜地跟他在一起了,郁家也可以从此跟着唐家混。只是可惜,他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是,什么主都做不了,所以最后她的母亲,只能爱情和责任都没有耽误!
她对自己的母亲郁英说实话并没有多少的印象,但想来她应该十分的有魅力,十分的吸引人。因为她在跟别的男人私奔之后,竟然还成功嫁进了天家,她的父亲真心是不计较!像他那种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但他竟然娶了一个心中另有所爱的女子。
不过说到父亲,夜天星却忽然的又开始怀疑起来。该不会是除了母亲私奔过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吧?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也并没有跟她见过几面。若说他是因为在恨郁英所以连带着恨郁英生出来的孩子,那好像不对,因为父亲对哥哥很好。她在能走好路,能自己在到处乱转之后,曾经悄悄地看到好几次父亲在教导哥哥读书做事。这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天星,事情并不一定是你所想的那样的,不要那样悲观。”夜天星想了一堆的事情,沉默的有点久。寒旗看着心疼,憋了许久才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思绪被寒旗给打断,夜天星瞥了他一眼,也不再多想什么,只是说:“不管悲观乐观,事实就在那里放着。事实证明,我倒霉透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寒旗,你曾经在墨家呆过那么长的时间,你对墨栀熟悉吗?如果熟悉的话,给我讲一讲吧。”
寒旗看着她,张嘴说不出话来。夜天星一直边想着事情边等着,没有等到寒旗的声音,只等到了寒旗的动作。
“寒旗,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些话,该不会是一时的权益之计吧?”被寒旗轻轻揽到怀里,夜天星也没有挣开他,反倒是放松了身体,整个人靠在了寒旗身上。就这一次吧!让她软弱找人分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