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艾平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9点多了,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依然觉得非常尴尬。
看到床边安静躺着的手机,才突然想起来,昨天入睡前没有给余海宁发个信息问候下,“海宁,昨天晚上你休息得好么?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艾平赶紧发了条早安短信。
过了许久,也没见对方回复,“难道是还没起床?”艾平边想边走出了房间,那只胖巴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迎接他,原来它在艾老头的膝头上打着盹,不时还发出高低起伏的鼾声。
“我在楼下买了早餐,你吃吧。”艾老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一个特大号的玻璃茶缸摆在茶几上,开水的热气从茶缸里缓缓飘起来。这算是艾平家的特色了,只要是喝水一类的容器,统一都是特大号。
早餐过后,艾平带着艾老头出门买东西,虽然父亲说不需要什么,但是艾平还是坚持给他买了很多:全自动水洗剃须刀、户外登山鞋、护膝、防风衣等等。
田野考古是很耗费体力的,艾平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只能给父亲买点好的出门“装备”。随着时间的流逝,照顾人的角色也就慢慢从艾老头身上转移到艾平这边了。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海宁还没有回复艾平的短信,艾平心里有点小焦急了,但是又不愿意在父亲面前打电话,白天就依然还是继续短信问候。
等到晚上父亲回房休息了,艾平才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嘟...…嘟……嘟……”对方一直没有人接听。
更让艾平想不到的是,连续好几天对方都是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到最后,余海宁的手机号码竟然变成了空号。
这时候艾平才意识到,其实他对余海宁这个人一点也不熟悉,他所知道的只是对方的一个电话号码而已,住址、工作地点等他一概不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到后面,艾平才慢慢感觉到,原来对方是想来个全身而退。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艾平怎么想都想不通,如果真是觉得不合适,大可以说出来,都是成年人了,好合好散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说再见,未免太过没有人情味。
“经过我严密地逻辑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有两种。”柳明义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艾平,“第一种,是当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推你下水,她看见了,吓到了,觉得你被鬼缠身了,不想再靠近你。”
“另外一种呢?”艾平用学校食堂特有的“铁皮”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
柳明义看看食堂周围没有人靠近他俩,压低声音说:“另一种啊,是她推的你……”
“谁?”
“还有谁,余海宁啊!”
“滚一边儿去,越说越不靠谱。”
“你别打断我啊,我还没说完呢。”柳明义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继续说:“那时就你们俩人,不是鬼推的你就是她,你醒来后她也说没看到别人,如果她说谎的话就表明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那她为什么撒谎呢,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那第三个人是她的同伙,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推你下水事件!”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能正经点么,她蓄谋已久推我下水,动机是什么?我们之前也不认识,那我宁愿相信是第一种情况,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大白天的鬼敢出来?你这大小伙子的阳气这么重,敢靠近你么?再说了,你不是不相信鬼神这种东西的么,反正我不信。她,或者她同伙推了你下水,她们目的达到了,也就消失了,免得你找她们麻烦,至于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觉得她不是这种人。”艾平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你才认识她几天就这么说,人家住哪儿、在哪儿上班你统统不知道,人心隔肚皮,还好她自己消失了,不然的话我会劝你别再联系她了。”
虽然艾平嘴上硬,但心里是赞成柳明义的分析,再加上艾老头这次回来,一见到自己就说不要再和这个朋友来往了,这些偶然累加在一起,也许就不是什么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