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天晚上的时候,我听到湖里有人在唱歌,而且远处湖底有一片绿色的光亮,听附近的人说楚德湖还有一个悠久的传说。”艾平把那天晚上在书店听到的故事告诉了蓝沣琏,而且他还生动地形容了下当晚那个俄罗斯老头的“精彩”表演。
老头的伏特加、大胡子、讲故事时候的表情、以及夸张的动作,艾平都生动地表现了出来。
“当他说到残肢啊、手臂啊、脚啊什么的,我当时是有被吓到的,我并不是说这个故事有多可怕,而是我觉得当时的气氛,那俄罗斯老头比那湖怪更可怕,那会都快夜里12点了,书店周围都黑乎乎的,而且四周还没有人,万一他要对我干些什么,这异国他乡的,我还真是吃亏。”艾平有意装得委屈巴巴地说道,这种有点委屈的表情,他在家的时候对着雷点研究过,然后对着镜子自己偷偷地练习,因为他觉得这种表情会讨余海宁开心,现在觉得,应该也能让蓝沣琏开心一点吧。
“哈哈哈......艾平你还真是胆小啊!”听到艾平的形容后,蓝沣琏笑了出来。
不光是艾平,连蓝沣琏自己都没想到此时还能笑得出来,果然,有人能在身边陪伴着总是好的,而且生物的自愈能力有时候会是出人意料的强大。
“那个老人家说的故事,前半段应该是真的,但是后面,太可笑了,不好意思哈,我实在也是忍不住了,我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啊。”感觉蓝沣琏此时明显没有那么的伤感了,心情终于也放松了下来,他之前的那个状态,感觉就像是紧绷的一根弦线似的,要是再这么继续绷下去,艾平真怕它会断。
“其实那是我们在湖底唱歌,这是我们这个族群世代传下来的一首歌,确实,我们也就只会这一首歌,这首歌最大的用处是在于可以用来确认彼此的身份,因为只有人鱼才会知道这首歌,而且咏唱的时候,每个音节、歌词都必须分毫不差。包括最后我们入海的时候,就要咏唱这首歌,唯有全部唱对了,海洋人鱼才会出现,不然的话,我们光是到达了入海口也没有用的,不唱歌,就永远见不到海洋里的同伴们。”
“这种确认机制,虽然古老,但确实可靠啊,对了,那些绿色的荧光又是什么呢?”艾平继续问道。
“哦,那个啊,是鱼鳞草发出来的光亮,我记得阳红他们是这么对你说的吧,管这个水草叫做鱼鳞草。”蓝沣琏说。
“啊!是那个水草么?像是金鱼身子一样的水草!半透明的叶子。”艾平惊讶地问。
“对,是的,就是那个,不过其实那个水草应该是叫人鱼草。”
“我就说呢!我一直觉得那个人鱼草很奇特,果然是和你们有联系。”艾平显得有点激动。
“因为你的体质比较特殊,相信你也能应该能感觉到那些水草对你的‘注视’,所以为什么说我们是靠着这些水草去寻找石碑的,因为只有在人鱼生活过的地方,才会出现这些水草。我们只要一下水,用心去感受,就能判断出它们的方向,只要找到它们,我们就能找到人鱼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而且只要我们一唱起这首歌,它们就会很神奇地发出绿色的荧光,这种荧光不会太亮,只有在夜晚或者天色较暗的时候才能看到。”
蓝沣琏说到这里的时候,艾平突然也就明白了去年夏天在东北的时候,余海宁为什么大半夜地站在湖边唱歌,原来她是在找这些水草啊,只要湖里泛起这种绿色的荧光的话,那就证明水下很有可能会生长着这些水草。这么一说,就全部都能串起来了。
蓝沣琏继续说:“那天在楚德湖底,那孩子看到我们后,显然是被吓到了,他惊恐着不让我们靠近,手里抱着他的石碑在不停地逃跑,我们怎么说他都不相信,没有办法,我们为了让他安心,我和于哥俩就一路追一路唱,最后他才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