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面的那句话说出来,她一口茶直接喷在了地上。
“....我们当皇帝的人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人都吃上肉!红烧肉,水煮肉,烤肉,羊肉,肉包子!都要吃!”
说完,两个眉毛还轻佻了一下,仿佛在说:“皇奶奶你看我说得有道理吗?”
皇奶奶本人捂着胸口咳嗽,只恨不能把这臭小子从慈宁宫丢出去,看到他嘴角上没有擦干净的点心渣子,怒火瞬间被点燃。
本来五分的怒气,直接飙升到五十分。
傅太后忍了许久,才开口道:“楚源!我看你是过得太舒服了!肉包子好吃?红烧肉好吃?来人,跟御膳房说,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准给皇帝吃肉!谁来也不好使!让他吃菜!什么时候会学东西了,再给他肉!”
楚源除了爱吃点心之外,剩下的不多的爱好就是吃肉了,傅太后这完全是剥夺了楚源接下来一个月一半的快乐啊!
已经被扣掉一半的点心了,剩下一半的肉绝对不能被扣掉!他是皇帝!这可是他的尊严!
于是,楚源据理力争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另一半快乐也输掉了。
楚源:就很惨。
听完儿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以及义愤填膺的时不时吐槽下傅太后,楚越这个当父皇的不厚道的笑的开怀。
就一个字儿,该。
谁让这臭小子昨天不听话的。
楚越觉得自己本来烦闷的情绪,忽然被楚源治愈了。
看到他学的这么艰难,他忽然觉得自己拿到的那几张生字纸,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
他堂堂皇帝,怎么会连几个别的世界的汉字都学不会,那必不可能嘛!
“父皇你怎么还笑我,你是不是我亲父皇啊!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我母后生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抱错!”
楚源更加幽怨。
活生生的一顶大绿帽子带到了楚越的脑袋上,楚越翻了个白眼儿,弹了楚源一个脑崩儿。
“瞎说什么呢!”
楚源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父皇你轻点儿,好疼!”
父皇不心疼他,他自己心疼他自己。
楚源伸手好好把脑门儿揉了好几下,本来没什么事儿,愣生生的让他给揉出来一片红。
“父皇你不知道,皇奶奶说我就算了,我上早朝的时候,张大人还说我呢!他们还都和张大人是一伙儿的!当皇帝真的那么难吗?怎么总要被教训啊!呜呜呜!”
这个张大人楚越有印象,是从他父皇在位的时候就开始当差,现在勉强算的上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了。只不过这人在楚越的眼里,大多就是一个混闲饭的,能待得到五品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他足够老,也足够有背景。
他当初晋升,楚越完全是看的他母亲婉仪郡主的面子。
“张大人?他说你什么了?”
楚越原本的笑容立马收起来了。
楚源就算是咸鱼,就算是废柴,但是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帝。
就算他平时嫌弃居多,就算傅太后平时也是管教居多,他们两个都对楚源手下不怎么留情,但是这完全是因为他们是长辈,也是亲人。
大臣教育皇帝,这事儿本身就离谱!
若说是劝诫,那也有情可原,但听楚源的意思,仿佛是直接在大殿上指责皇帝?还公然站队?谁给他们的胆子!
“张大人说,那个什么藩王制度,什么渐行令,让我赶紧脑子拎拎清楚,别老什么都跟着父皇你的政令走...”
藩王制度是楚越为了解决现在的异姓王在一方当土皇帝,把持着当地的财政和兵权,稍有不慎就容易造反起义。这制度也是楚越苦思冥想了四五年才开始正式推行的。
当初刚开始施行的时候,也是阻力重重,但是一年下来也都平静下来了。
楚越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就有人把主意打到这个上面来了。
楚源自打继位开始,就极为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清晰地知道,他父皇是个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明君。
一般来说,这种明君留下的政令,就算不动,也能好歹支撑个三四年,但是楚越没想到,他人才走了没俩月,原本一派和平的朝堂,现在的水就开始浑了。
“还有呢?”
他严肃了声音问道。
“还有就是...他和几个我害怕的老臣,一起出面教训我!他们也还都站在一边儿!”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用父皇曾经说过的话教训他!
楚源就很不服气。
而楚源引而未提的东西,则是,张大人在大殿上冲他指手画脚,殿中的官员们三成都跟着让他三思。
楚越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若是没猜错,趁着新主尚未长成,现在朝中的那些大臣,可算是站了队,小心思还不少,竟然都敢把这关系浮到明面儿上来了。
听楚源的复述,那些异姓的藩王,仿佛胃口也不小。
有点儿意思。
作者有话说:
楚源:今天被训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