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姜必武酒初初醒,正憋了一肚子的气,出了营帐就撞上了副将与这回营述职的将士,当即冷了一张脸斥道:“又有什么事?”
副将见这姜必武的脸色极差,语气也很是冷硬,微微拧眉:“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姜必武头疼得厉害,见了副将又问道:“我不是告诉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找人找的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副将闻言也是隐约里透了些怒气,只是一直压抑着:“大人,那般无情无义的女人,你还惦记着做什么?那边的崖下暗河太多了,只怕已经卷进暗河里了。”
姜必武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子斥骂道:“混帐东西,你是大人我是大人!先前让你找,你活人找不到,让她给跑了,现在让你找,你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这个废物,我要用何用。”
副将拧眉,朝姜必武无奈道:“大人!确实是暗河太多了,都这么多天了,那尸体指不定也被鱼给吃了!既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再这样固执,到头来伤的还是你自己!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当前的这些事情处理了。”
姜必武松开副将,脸色铁青:“给我找,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尸体被鱼吃了,我也要找着她们的骨头!你休想糊弄我!若是下次你再找不着,我看你这个副将也不用混了!”
副将脸色阴沉沉的凝着姜必武,姜必武斥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去给我找!”
副将脸色阴沉的看了眼一旁的将士,沉声道:“大人,这是派出去追杀梁鸿等人的探子,已经有消息了。”
姜必武闻言神色瞬间清醒了些,朝二人道:“营帐里说话!”
二人便跟着姜必武进了营帐,姜必武拂衣在案桌上坐了下来,帐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酒味,有些熏人。
探子朝姜必武道:“大人,属下已经查到了那些人的行踪,一路追杀他们逃去了兆国,属下不敢贸然去追,便派人跟着,下一步如何,还请大人明示。”
姜必武闻言猛的便砸了手中茶盏,气道:“你是猪脑子吗?马上就要将人给我杀了,就因为闯进兆国的领地你就放弃了?你知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命有多重要?你就这么将人给我放了?”
探子见他这般暴躁吓了一跳:“是属下的错,属下已经安排人跟着了。”
姜必武抄起手中的砚台朝着探子狠狠的砸了过去斥骂道:“你这个蠢货,跟什么跟,你杀啊!你把人杀了,把尸体给我带回来!!马上加派人手,去给我杀了!!”
探子吓了一跳忙道:“大人息怒,属下马上去安排。”
副将见姜必武这般暴躁,心里也是烦燥。
姜必武提了笔扫了眼副将,沉声道:“把砚台给我捡起来。”
副将捡了砚台搁在姜必武的桌案上,又添了点墨,狐疑道:“大人,你这是要写什么?”
姜必武铺开纸,在纸上书写,边书边道:“我替他杀了梁家人,自然是要提些要求!”
姜必武在信中要求陆凌枫放了三夫人,他写完之后便吹了吹纸,待墨迹干了,这才将纸折起来递给身旁的随从:“将这信马上送去京都城。”
副将狐疑道:“既然京都城的有求于大人,想必也不会对姜府有所行动才是。”
姜必武揉着眉心烦燥不已:“你怎么越来越蠢了?这样的话你也问,我若不是趁机让他将姜府的人放了,待到日后彻底解决了梁家,他拿我开刀怎么办?行了,你别在我眼前晃,赶紧去给我查红杏和孩子的下落!既然是水里,就给我扩大范围!你这副将若是不能替我分忧,我还要来何用。”
副将只得领了旨,转身走了出去,多余的话他都已经懒得说了!姜必武的性子,已经从先前那个隐忍的模样扭曲成了这暴躁易怒的模样!
他抬头,瞧着夕阳渐隐的天,心里满腔的怒火,若不是他,姜必武能有今日?可是,这姜必武倒真的是过河拆桥!
此时的陆凌枫还在大殿里与礼部诸人商议这登基大典的事宜,他冷眼瞧着这底下吵成一团的大臣,眉宇紧拧。
若是这个时候再没有动作,只怕到时就真的是给了梁霄一个将他扳倒的机会了。
一旁的吉安瞧着也是着急,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就是分成了两派。
一派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登基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只怕会有影响,一派又觉得,这个时候要是不登基,等到梁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干脆就先生米煮成熟饭,直接将这等大事定下来。
这礼部侍郎刘大人朝陆凌枫建议道:“皇上,臣以为,此时须尽快登基,万一这镇国公带着太子殿下来个回马杀,打着皇上谋逆的名头前来,只怕到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是一旦皇上顺利登基,皇上便是名正言顺的君主了,到时谁也不敢拿皇上怎样,也省了给他们寻由头的借口。”